说话间,车已经停了下来,过来了两名衙役,把苏老全抬进了医馆。
坐堂的大夫看到官差抬进来一个人,忙放在了笔,对坐在他面前的病人道:
“你先等一下,我去看看。”
病人皱了下眉头,回头看到抬进来一个人,这才没再说什么。
李建成上前对大夫道:
“这人是被关了两天,救出来后又受了些气……”
大夫点了点头,像这样主动说明病情况的家属还真不多,当他看向苏全的时候,愣了下,目光一扫看到虎娃:
“你阿公这是……苏林那小子?!”
不等虎娃回答,他已经快走两步上前给苏老全号脉。
大夫姓王,虎娃的祖母身体不好,经常头疼,常年吃药。
病人对大夫有一种特殊的依赖感与好感,虎娃来拿药的时候,就会与王大夫说说家里的事。
王大夫不说对苏老全家的事情门清,但了解得也颇深。
看到苏老全这样,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别的不说,如果自己的徒弟为了秘方其实灭祖的话,自己都能气死。
同感之下,感觉到苏老全的脉只是虚了些,并没有痰迷心窍的情况,但也没有说。
王大夫只是皱着眉头,按痰迷心窍在耳朵尖上放了些血,便对衙役道:
“请差官帮我把人抬到后院去吧,在这里不方便施针!”
转身走到桌案边上,拿起笔还有刚才没有写合的药方,边走边写,遇到了门与障碍物一点都不耽误前行。
走到后院的时候,药方已经写完了,教给药僮道:
“按方抓药吧。”
李建成挑了挑眉头,还真是高手在民间了,姚义看到大夫这样,不由得拉了拉李建成,用只有俩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没关系吗?”
李建成知道姚义问的是,会不会露馅,便笑着道:
“没事!放心吧。”
姚义挑了下眉头,但现在不方便问李建成怎么回事。
一刻来钟之后,王大夫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向李建成,对李建成道:
“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衙役不明所以,只是他们的县令还等着李建成呢,便开口道:
“王大夫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苏老全是什么情况,我们还急着回去向县令复命呢。”
王大夫目光闪了下,深深地看了李建成一眼道:
“你还会来吗?!”
李建成似乎知道,王大夫想问什么,面上却不显,不置可否得到:
“苏老全醒了吗?!”
王大夫摇了下头:
“没呢,现在没有性命这忧,但是什么时候醒来,就要看能不能熬过去了。”
李建成愣了下头,示意李喜传钱。
王大夫却没有接李喜递过来的两贯钱,只道:
“药还没开,不知道要用多少,回头再说吧,差官还等着呢。”
李建成含笑点了一下头,带上虎娃,一行人转去衙门。
一上了马车,姚义便压低了声音道:
“我看那王大夫似乎看出了什么。”
李建成挑眉失笑道:
“不是似乎,而是已经。”拿起了个棋子,放在了棋盘下,继续刚才没有下完的棋。
姚义也跟着下起了棋,落子后道:
“你早就知道。”
“嗯!”李建成的目光一直在棋盘上:
“算是吧。内有七成把握,所以刚刚还是对苏老全叮嘱了几句。”
虎娃眨巴着眼睛,支起耳朵听着。
姚义拿在手里的棋子,忘了落下,兴味地道:
“怎么回事?!”
李建成就没再卖关子,现在苏老全不在,就算虎头听到什么,问题也不大。
于是,李建成连着这前姚义问的问题,自己如何现不对的,加上这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去他们家的时候,没有味到药味吗?虎娃的祖母耳朵不好,但是虎娃在听到祖母说话声的之后,却直接转身跑了回去,为何会这样?
想来虎娃祖母身体不好,看虎娃的样子,像是一种本能,那只以证明这虎娃祖母生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城说大不大,多说有二、三家医馆。而医馆不可能开在同一个地方。
我们是从北门出来的,回来的时候自然还要走北门。虎娃的家就在西北角,常年吃药的话,他平时抓药,应该是去早近的医馆。
所以,我猜测着这家医馆的大夫与苏老全熟悉。
这样知道一些苏家的情况,便很正常;如果是你,你会向着一个其实灭族的人吗?
不过,我不敢说保证,这家医馆的大夫特别的耿直,见到官差之后,把脉案说出来。
这就要赌,官差是不是问脉案情况了。所以我让苏老全不管如何,一定不要醒过来,人装死,可是能医得醒的!
看样子,王大夫看出了门道,从众人的言行中猜出是我的主意。
而他还不知道苏林被抓,自然想问问我是什么意思,估计是不想得罪人吧。”
姚义苦笑了下:
“功予啊,我现在特别庆幸,没有与你为敌,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薛收会很惨。”
李建成笑得挑了挑眉头道:
“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
姚义忙摇头道:
“自然不是,如果你小心眼儿,就不会第一次见面就传我那样的技术。而是薛收他找死呢。我之前回来,说起你的事情时,被他反驳了好几次。想来是嫉妒你。”
李建成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