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底线
这两天李建成的脑子里有一个问题在不停地萦绕。
以窦惠对李渊的维护，为什么会把那封有些荒唐的信给自己看。
所以，在窦惠迟疑着不想让李建成去见智安法师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
“母亲，您原本没打算让我看那封信吧。”笃定语气。
窦惠的眉头轻跳了一下，想着李建成为何突然转变了话题，是不是暗指李渊的唐突随性，为何要他跑一趟。
窦惠一时语塞，在李建成姻缘这件事上，不说李渊的随意，就连她自己都有失信之嫌，所以，她只当李建成想知道的就是他问出来的，回道：
“信是你祖母先拿到的。”
“祖母说了什么？！”李建成这两天依然会像平时一样，每日与独孤祖母聊会天，就没听独孤祖母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窦惠迟疑了一下后道：“给大郎看看吧，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李建成愣了一下，没想到独孤祖母看得这么明白，并没有执意维护李渊这一家之主的高大形象：
“母亲，事分轻重缓急，我手边这件事在真重要，虽然现在一时说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祖母的话您也听到了，我想先去见智安法师。”
李建成不想与窦惠起冲突，但是将来如果李渊在做了某些脑抽决定的时候，如果窦惠还站在李渊那一边，维护李渊的话……
这绝对不是李建成乐见的！
独孤祖母现在已经可以客观地站在自己这一边了，现在窦惠想维护她的丈夫，或是为李渊维持住父亲形象，及家主的地位……
李建成没有意见，他也愿意配合，但前提是不会要了他的命。
找到土豆，带回来这种神奇的粮食，在李建成看来，已经不仅仅是关系着他自己的命运安危，同时关系着诸多百姓的生死。
在这一点上，他不能退认，主这话也算是试探一下窦惠对李渊维护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窦惠迟疑了好长时间，因为李建成那句话说得含糊，让她感觉到了李建成的不信任，她的心里非常不好受，幽幽地道：
“我其实也没有想到，你父亲会做这样的决定，原本想着会是我帮你相看了人家后，再告诉他的。”
李建成点了点头，正常情况是这样操作的，但是，原历史中的情况就不正常。
如果真的是窦惠帮着相看的，为什么给“李建成”定了一个小十岁的女子，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也是李渊出手了吧，由其那个订娃娃亲的事情……
李建成甩了一下头，现在的历史走向已经不同了，原历史只能当做参考数据。
既然没有意义，李建成便不再多想，他看着窦惠的眼睛，真诚地道：
“娘，不是我不想告诉您，而是传言太吓人了，说是这一物亩产一两千斤……”
“什么？！”窦惠震惊地道：“这怎么可能！”
此时粟的产量，年景好的时候，不过才产三百多斤，这可是数倍。
窦惠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建成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真的，听说亩产一、二千斤还是种得不好的情况下，如果好好培育的话三、五千斤也是有的。”
他心里虽然笃定，可是话却不能说满，毕竟他现在的这个身份是没有见过的土豆的。
他记得看过一篇推送的网络报道，说是马铃薯一般亩产三千至四千斤，若严格按照操科学技术来操作，种块大、肥料农药好、管理到位亩产六千斤以上，最高可达万斤。
保守起见，为了别把窦惠吓到，李建成打了折扣。
等到种子弄回来之后，真的种出来再说。
窦惠激动得身体直颤抖：“如果这是真的话，把这一物献给陛下……”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娘，您先别激动，总不好听风就是雨，我们还是找到了种子试种之后再说吧，而且这种子在大海的另一边，一个叫扶桑的地方。”
此时的日本叫倭国，和扶桑没有关系。
窦惠看《山海经·海外东经》，自然不会把扶桑把倭国联系起来。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那好，你去见见吧，看看能得到什么消息。”
在她看来，这已经可以算做是神物了，如果真的有，为什么没有人带回来，想来不容易。
她不认为李建成无的放矢，近来每一件事都做得有模有样，可圈可点。
所以，她最终认同了李建成的话，更是看出来了，不让李建成搞明白，他是不会罢休的。
那就让他去看看吧，至于荥阳那边的事情并不急于一时。
李建成离开了德惠居就去了寿年堂，好好地陪着独孤祖母聊了会天。
既然窦惠都知道了土豆的事情，李建成总要告诉独孤祖母。
独孤祖母只是含笑听着，等李建成说完了，她才道：
“祖母年纪大了，要不然还真想和你一走去看看。”
“您相信了？”李建成反到觉得独孤祖母的接受能力强。
“张迁从西域带回了苜蓿、葡萄、胡桃(核桃)、石榴、胡麻(芝麻)、胡豆(蚕豆)、胡瓜(黄瓜)、大蒜、胡萝卜等物，谁又能说你那个“破铁头”不存在呢。”独孤祖母含笑道：
“年轻真好啊，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梦想着……，不过身为女儿身，不得出行罢了。”
这听得李建成心生感触，年少时谁没有过冲动的少年梦呢。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