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星是开心了,只要跟燕争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燕争倒也不在乎,反正翻不翻译绢本书里的东西,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反而贝坚却急得抓耳挠腮,拎着朝花本问莫有才道:“季的河召出来的那个鬼是什么东西,那么厉害的鬼怎么没记下来?”
莫有才知道贝坚说的是鬼将,这东西寻常不能跟外人提及,于是打个哈哈道:“什么鬼?我不知道,你要说神女室里的鬼我倒是见许多。
燕争心道莫有才在神女室里呆得久了,没那么怕鬼了,怕气儿消了不少,这才胡说八道。于是从冥符里取了一点没来得及酿成厉酒的,从厉中萃取出来的黄色光点,弹到莫有才嘴中。
莫有才中招,幻觉顿生,眼前神女室忽然变成了数年前有情山脉里听文住的石室。
“我走了,再也不管你了。”姜听文说。
“别!姜老师,我都听你的,你别丢下我来管!”莫有才忙惊呼。
可已晚了,姜听文一挥袖,消失不见。
石室由青砖组成,每一块砖都在嘲笑莫有才:“他走了,石室只剩下你了!”
莫有孤零零地呆在黑暗中,只觉如墨汁浸入纸张般,恐惧浸入自己心脏。
忽然一点白光亮起,一个人型亮起。
“救我!有厉鬼要杀我!”莫有才跑向那个人形亮光求救。
人形忽急然转头笑了,牙比月白,脸皮却还比牙白。
“你说我要杀你?”人形亮光笑了。
一阵风钻进莫有才后领,就像那只鬼钻进了自己的衣领,紧紧贴着自己的肌肤。
“啊!”莫有才惊呼。
接着千百个只有人形轮廓的厉从石室每一块砖里钻了出来,微风中的如轻烟般,七扭八曲,缓缓走向莫的才。
“快走!你的们杀光了我们大半个团的人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杀我?”
人形厉忽然加速,瞬间走到莫有才身旁,伸出一只只惨白的手,道:“不够,永远不够!”
莫有才忽然哭了,嚎啕大哭道:“你们在我梦里多少年了,我怕了你们那么多年,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承认是我怕了你们,放过我吧,不要再来梦里吓我。”
一个厉揪住莫有才道:“快告诉,那鬼是什么东西?”
莫有才哭道:“鬼是天下间最可怕的东西,杀了那么多人,我怕,别杀我!”
莫有才深陷恐惧中,其它人却没有。贝坚喝问季白河招来的鬼是什么,可莫有才却把贝坚当成了厉,去回答什么鬼是天下间最可怕的东西。
贝坚猛地打了莫有才一拳,又问:“我说的是季白河招来的鬼,说什么鬼将!”
贝坚在莫有才眼里活生生是一只厉,逼问之下什么都说了。
“就是鬼将,一放出去必屠杀万人才愿收手,季白河厚德感天……”
“感你个头!说实话!”贝坚打断莫有才道。
可在莫有才的觉里,是一只厉捏着自己的脖子在怒喝,于是道:“是,我说错了。季皇帝要想坐稳平焰城城主的位子,定然不能在朝花本是留下污点,否则其它军阀师出有名,必然发兵攻之。我这才在朝花本里全写季皇帝的好。”
贝坚一笑道:“这句话像真的。”
莫有才接着说:“前几年,季皇帝得了风声,知道有道士专门养极厉害的鬼,在战场上能万人屠,花不计其数的黄金请了几只厉鬼来,这些鬼统称鬼将。”
“有多少?”贝坚喉头动了动,终于问出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要不是白为雪,一个鬼将就能把自己团灭了。
贝坚宁愿面对二十万大军,也不想面对二十个鬼将。
莫有才深陷恐惧之中,双眼无神,别人问他什么只是照实回答:“一共请了十把黑匕,也就是十个鬼将。”
“十个……”贝坚心里发怵,若季白河把这些鬼将都放出来,自己全军覆没都是轻的,整个陨光镇怕是难留半个活口。
“我帮你。”白为雪收了功,对贝坚说道。
“你不是还要杀我吗?怎么现在又要帮我了?”贝坚问道。
白为雪答:“其实也不是帮你,我只是帮天下苍生而已。鬼将的存在对苍生有害,我必需除掉。”
“现在你知道季白山是坏人,我是好人了?”贝坚笑道。
“我之前以为朝花本写得都是真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白为雪听了莫有才的话,这才知道朝花本上写得都是假的。
贝坚翻开朝花本,季白山污陷自己屠城那天的日期,果然见上面写道:贝坚秋果率众屠某某某镇,罪不容诛,人人得而杀之。
“哈哈,没想到我也能在朝花本上留名。莫有才啊莫有才,你这杆笔可真能写。”贝坚哈哈笑道。
莫有才只见一只厉鬼对着自己笑,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不要杀我!放过我,我什么都说!”
白为雪体内死气被燕争吸走不少,自己也转化了一些,此时恢复了一些力气,艰难地走到莫有才身旁,轻道:“你身为历史学者,掌握书写朝花本的大权,怎么能这样儿戏?”
莫有才仍在恐惧产生的幻觉之中,可白为雪的气质却无法令莫有才感到白点恐惧,只是看着一个淡淡发光的人影走到自己面前,声音却响如宏钟,在石室里回荡不止。
莫有才看着幻觉里的白为雪,脑子里只想到两个字:“神女。”
“神女啊!”莫有才抱着白为雪的腿哭号道:“神女救救我!不要让那些厉鬼杀我!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