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争看来,袁冰是一块圣洁的白绸,而哥老大手下伸去的手像一支饱沾了粪汤的笔。
忽然一支短箭破空而来,带着“嗤嗤”响声,直插哥老大手下胸膛。
哥老大手下扑通倒地,白绸得以免污。燕争心中顿宽,心神平息。
只听远处一声嘶鸣,一匹纯黑的高头大马飞奔而来。
“贝哥!”燕争只见一女子驾着那匹黑马,后面还驮着一男子,而男子伏在女子背上只露出脑袋和腰间一截环首直刀。
燕争看得分明,男子正是数年前参军去的贝坚。
其势如破竹,无人敢挡,直奔到哥老大面前站立。
另有一队人,约摸不到二十人,跟在身后。
“你又作妖了。”黑马停得急了,贝坚一时没抓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顺势一躺,对哥老大道。
那女子冷笑一声,似在嘲笑贝坚。
“贝坚!你还活着?”哥老大没想这时候遇见自己的老对头。
“七年前我从军前发誓必有一天会回来杀你,你不死我怎么敢死?”贝坚左右望了望,笑道:“我不在这些年,你更嚣张了。”
“贝坚是谁啊?”镇民中年纪轻得,不大记得贝坚。
“你不知道?那时候只有贝坚敢跟哥老大对着干,这贝坚也是个混蛋!他自己想着干事业,丢下咱们自己参军去了。要不然,哥老大也不会这么无法无天,要不然……要不然我老婆也不会死!”说话这人抹起了眼泪。
“就是!他应该杀了哥老大再走。”
“走什么!陨光镇生他养他,他凭什么走?”
人群议论纷纷。
“贝哥,快杀了他!”燕争拼命吼着。
可燕争现在成了鬼,而贝坚又不是道门中人。
哥老大心想反正贝坚听不到燕争的话,自己怎么编都行,哈哈大笑一声道:“这是我打下的基业!我早说过,咱们两个联手,说不得,连平焰城都闯得。”又指着晏叩道的尸体道:“这道士蛊惑人心!想害镇子里的人,我刚赶到杀了他。”
“贝哥,他说谎!”燕争大喊。
零星几个镇民出口反驳。
可却听哥老大手下齐喊:“对啊,就是哥老大救了我们。”
在场众人中哥老大手下超过半,这时齐声高叫,声浪盖过了镇民。
还没来得及开口的镇民一见声势,不敢再说话。
“贝哥!他骗你的!快杀了他!”燕争大嘶声喊。
贝坚一扭头:“我知道了,燕子!”
贝坚竟然能看得到燕争!
哥老大一见不妙,疾挥刀劈向贝坚,可刀还没举起来,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清时,贝坚已在缓缓收他那环道直刀了。
“你已经死了。”贝坚笑道,转头对马背上的女子眨了眨眼,道:“对吧?”
“你他娘胡说!”哥老大再次举刀。
“呵呵。”马背上的女子轻笑一声。
哥老大这才举意到女子——身材高挑,飞眉凤目,逼透出一股子英飒之气。
其气质犹如一柄匕首,撩拨着哥老大内心最原始的yù_wàng之弦,锋利、危险但却引人入胜。
哥老大一想到自己被晏叩道阉了,但后悔万分,否则只要这女子跟了自己,哪怕再不碰别的女人也值了。
“我出手可还够快吗?”贝坚轻笑一声,道:“我是阴阳眼这你不知道吧。”
“别让他跑了!”燕争要亲手杀了他!
贝坚对女子笑道:“射他的腿。”
女子从马肚袋中掏出一支劲弩,甩手一箭射出,正中哥老大小腿腿骨。
燕争追了上去,暗运冥力,晏叩道道术已消,唤出黑剑指着哥老大道:“怎么不可能?你不管他人死活,残害镇民,早该有今天了!”
“哈哈……”哥老大认清了自己将死的现实,狞笑道:“可你们就管别人吗?你们也只在乎自己!残害你们的,是你们的懦弱,而不是我!”
“狡辨!”燕争御起黑剑,狂风暴雨般在哥老大身上肆虐。
哥老大的生机被黑剑带走,渐渐干瘪如过了时令的杮子。
燕争收回黑剑,长舒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的黑剑上多了一道白纹,白纹绕着黑剑上下游走。
“怎么回事?”燕争陷入了沉思。
燕争之前就用黑剑跟珠飞斗过几个回合,可那时候没出几剑冥力就不够用了。可今天别说几剑,几百、几千剑也出了,冥力反而更加充沛。
“老大!”忽然两个手下向哥老大跑来,燕争一看,正是之前偷自己酒喝、偷看自己日记的光头和狗子。
“来得正好,拿你们试试剑。”燕争御剑刺向他们,穿过二人手臂。
二人看不到燕争,只觉手臂一阵冰冷,全身都僵了,纷纷摔倒在地,怪叫不停。
这回燕争看清了,二人的生机被黑剑吸走,竟转化为冥力!而吸取的生机越多,则黑剑上的白纹越明显。
“厉害了,死气转灵力,生机转冥力。正常来说不该都反着来吗?”燕争暗叹,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贝老大,请受我们一拜!”众手下见哥老大被杀,但自己总不能把一个鬼当老大,于是纷纷认了贝坚当新老大。
“呵,墙头草!”马背上女子冷笑一声。
“贝坚,你回来了!”燕争见贝坚还躺在地上,跑过去道。
贝坚拉住燕争,笑道:“燕子,哥哥我走投无路了,来投靠你了。”说着用下巴一指马上女子,道:“这是你嫂子,秋果。”
车小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