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喊出口,等了几秒那边还没回应,尤浅将手机移到眼前瞄了一眼,没错啊,是在通话中呀。
略微蹙眉,尤浅轻声问:“你在听吗?”
低低的,柔柔的声音,真实的传进耳朵,宋知城的心神猛地一颤,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手机,但又怕自己产生的是幻觉,手指渐渐松开,再次查看屏幕。
屏幕显示正跟她通话中。
宋知城微微地喘息,极力压抑着兴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很平淡,只抿嘴挤出一个字:“嗯。”
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尤浅抿抿嘴,其实她打这个电话,是冲动之下打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打给宋知城要说点什么。
她现在借宿的这户农家,是一对老夫妻的房子。这对老夫妻年纪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子女都在外面工作,因为两位老人的身体硬朗,现在还帮着儿子儿媳照顾两个孙儿,一家子都非常的和气,很容易相处。
给尤浅带来很大震撼的是两位老人之间的感情,他们对彼此间的那种很自然的流露于言表的关心与爱护,实在让人动容。
据两位老人说,他们是一个村里长大的,女方很小就被接到男方家,作为童养媳长大,两人携手了一辈子,期间吃过不少苦,但所幸挺过来了,现在儿女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们两位老人终于可以闲下来,带着孙儿过过清闲日子,老太太平时爱绣点花做针线,老爷子喜欢拉二胡,没事的时候,两人凑一堆窝在家里,你不干涉我,我不干涉你,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老太太因为丈夫的牙口不好,只能吃软和的饭,做饭时,就特意给丈夫单独做软糯糯的饭。老爷子口口声声总嫌弃妻子唠叨,但歇息时,知道老伴爱干净,加上身体不好抬不动重物,一桶桶洗澡水往卧室内端进端出,从来没抱怨一句。
因为这个山区条件简陋,没有自动化的洗浴间,想要洗个干净的澡,是很麻烦的。据老夫妻的孙儿说,他乃乃每天都要大动干戈的洗澡,也不嫌麻烦。听完孩子的话,尤浅轻笑,真正麻烦的是这位老爷子吧。
这种很寻常的温情,也许很不起眼,但细细品味,真的让人十分向往。
尤浅曾经,也幻想过跟宋知城长长久久的相伴,她不需要他说任何的甜言蜜语,只要能够跟他朝夕相伴,就足够了。然后,她也会竭尽所能的,爱他,关心他,陪伴他……
她所求的,就是如此的简单,寻常。
然后呢?
然后他们终于走到离婚的下场。
看着两位老人家的相处,尤浅躺在床上时,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
这才,一冲动之下,就给宋知城打了电话。
打了电话,一时间不知道讲什么,尤浅握紧电话,微微张嘴,突然就说:“你不是说给我看儿子吗?”
果然,她也知道,他们之间能够维系的只剩下孩子。
宋知城听了,轻声说:“我以为你睡了。你现在想看儿子吗?”
他能够跟自己说这么长,耐心如此好,尤浅稍微有点奇怪,微愣后,点点头:“哦……好。”
宋知城道:“那我关掉通话,给你发视频通话。”
话音落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盲音,尤浅来不及反应,手机又弹出视频请求,她条件反s的点了接通。
一接通,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衣裳不整。
她钻进被窝里,只穿了清凉的吊带睡衣,头发也是随意披散,估计现在也很乱吧。
尤浅赶紧将摄像头拿开一点,不敢对准自己,然后,就找自己的外套,打算********后,再跟他对话。
宋知城刚看到她露面,眼睛微微一眯,来不及欣赏l露出来的白皙精致的锁骨,然后就见画面一黑,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画面再变明亮时,尤浅已经批上了外套,除了一截脖子,其他都看不见了。
宋知城的脸色,突然就黑了。
从屏幕里,尤浅看到宋知城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猜想,难道他并不想跟自己视频?并不想见到自己?
宋知城突然说:“这么热的天,穿那么厚的外套,你不热吗?”
尤浅一愣:“嗯?”
宋知城绷着脸,不说话,但心里是很想让她把外套脱了的,但考虑到如果提出这个要求,她肯定恼羞之下关掉通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算了,他决定忍忍吧。
尤浅抿抿嘴,解释说:“这里下了雨,山区夜里比较凉。”
宋知城盯着屏幕里的她,突然很嫌弃这画面太小,眉心微皱,说了一句:“谁帮你买的外套?丑的不行。”
尤浅:“……”
这是一件横须贺外套,最近很流行,穿起来潮味十足,又舒适又方便,哪里丑了?
宋知城轻哼一句:“就是很丑。”
当然,他主要目的不是批评衣服丑,而是想让她听了丑后,就自觉将外套脱了。
尤浅微微拧眉,不去理他的话,而是问:“滚滚呢?”
宋知城黑眸微沉,刚跟他说两句话,就找儿子了。他才不承认,他妒忌儿子,妒忌儿子在她心里的地位。
整个手机屏幕,都是宋知城的那张脸,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一目了然,尤浅当然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但她才不管呢,继续问:“给我看看滚滚。”
尽管很不甘愿,宋知城还是将镜头转到宋滚滚那儿。
宋滚滚四仰八叉的躺着,如藕节一般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