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御审的现场,窦太后借着黄门侍郎波才被查出为探丸郎杀手传递情报的好时机,在朝堂上直接剑指王皇后和太子刘彻,指名点姓的指责王皇后就是杀死赵努等三位大人的真正幕后主使,将王皇后逼到了绝境上。
就在整个事件的走势向着有利于窦太后这方一边倒的当口,刘不周却站出来说此案与王皇后无关,窦太后让刘不周说个明白。
虽然窦太后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的气氛,但是刘不周却毫无惧色,他不紧不慢的说道:“禀太后,草民说此案与皇后和太子无关是有证据可循的。”
“你且说来听听?”窦太后不屑的问道。
刘不周回道:“草民恳请太后、陛下和在场诸位冷静想一下,就算皇后娘娘真的痛恨赵努等三位大人在当日早朝时所上奏之事,也不会迫不及待的当日下午就派杀手干掉他们,这岂不是自己主动告诉所有人此案就是皇后做的了吗?”
景帝听后不住的点头,对窦太后说道:“母后,叶良禽所言甚是啊。”
窦太后却冷哼了一声回道:“就算他所说有理,那也不过是推测而已。”
刘不周紧跟着说道:“太后别急,容草民把话说完,刚才奥姑娘拿到了波公公向杀手传递情报的证据,就是那一小卷绢书,上面写的是案已破速离,这就是说波公公要通报的人并不知晓御审的结果如何,所以才要先说明此案已经破了,而皇后娘娘一直在陛下身边听审,对审案的进程了如指掌,波公公何必还要向皇后传递她已经知道的事情呢?”
此时朝堂上一片嘈杂之声,众文武大臣都在私底下小声的议论,不少人赞同刘不周的观点。
刘不周继续说道:“至于最后两个字速离,那就更加清楚不过了,皇后娘娘现在就在这未央宫内陪伴陛下,而且始终未离开半步,波公公若是要通知皇后,只须低头小声说下即可,更没有必要跑到御花园去放置绢书,所以说,只能认定波公公确实在给杀手传递情报,而并不能证明此事就一定与皇后娘娘有关。”
窦太后颇为不以为然的说道:“也许波才是在给皇后所雇佣的杀手传递情报也是极有可能的啊?”
刘不周回道:“太后,这就要回到草民刚才所说的了,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个风口浪尖的当口顶风作案呢?如果皇后娘娘这样做了,那势必会引起众人的怀疑,那对皇后来说只能是弊端大于利处。”
“这……”刘不周的话让窦太后一下子语塞了。
刘不周不容窦太后有丝毫思考的时间就马上转向太子刘彻,继续说道:“还有太子殿下,草民是被押解着跟随太子殿下的仪仗一起回的长安,此案发生之时殿下正在返回的路上,并不知情,而且当时太子仪仗离都城还有不近的路程,所以殿下对此案既不知情,又没有作案时间,就更不会和此案有任何的关联了。”
看到机会来了,卫将军公孙贺马上出班跪倒,叩首道:“太后、陛下,微臣认为叶良禽所言有理,皇后娘娘虽有嫌疑,但细想起来实在不合情理,此事还须详查后再做定论。”
紧跟着,盖侯王信等五六位朝廷重臣也都纷纷出班支持刘不周的论断。
朝堂上其他的众文武对于刘不周这样入情入理的分析也纷纷点头认同,一时间,形势开始逐渐向着有利于王皇后一方倒了过去。
刘彻和站在刘不周身边的南宫此时更是对刘不周心存感激。
刘不周的分析不仅证据清晰,而且俱在情理之中,刚才还志得意满的窦太后见到满朝文武都为刘不周的话所信服,那股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衰减了许多。
景帝虽然心中喜悦,但脸上并未表露出来,他抢在窦太后未说话之前问道:“叶良禽,那么你的结论是什么呢?”
刘不周回道:“陛下,草民以为,波公公私通杀手探丸郎证据确凿,但细节尚须详细调查,而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于情于理都很难与此案扯上关系,至少目前看是证据不足的,幕后主使很可能是另有其人,但是……”刘不周说到这,却欲言又止了起来。
景帝忙问道:“叶良禽,休要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是,陛下,”刘不周应诺一声,然后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草民以为,这次三大人死亡案正好印证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景帝问道。
刘不周回道:“印证了杀手组织探丸郎已经秘密渗透进了朝堂之上和后宫之中,甚至探丸郎非常有可能改头换面就隐藏在今天听审的所有人之中。”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这种震惊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令整个大汉帝国满朝文武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探丸郎就潜藏在自己的身边,杀手可能就是同殿称臣的同僚、也可能就是陪王伴驾的后妃、更有可能是服侍皇家的宫女宦官,每个人都有理由怀疑身边的所有人,而每个人又都是被怀疑的对象,说不定上一刻还在笑容可掬,而转脸就会一刀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如若这样,还有谁再敢相信身边的人呢,实在太可怕了,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之中,一场不信任危机正在这座未央宫中蔓延开来。
而更可怕的是,众人都搞不懂那探丸郎潜伏在朝堂和后宫之中的真实目的,那就更加防不胜防了。
此时,大将军窦婴出班跪倒,向景帝叩首道:“陛下,此时事关重大,臣恳请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