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团年饭,他订了十个菜,在饭厅里面的包厢内,我看着樊椋“我问一个问题,其实你不说我大概也是知道,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他抬头看我嗯了一声,我吸了口气“你是大林财团的那个樊家。”
“嗯。”他这一声拉得有些长,随后他就笑了,挑着眉有些诡异的看着我。
“是是是这样我之前你之前叫朱燕带我去启明集团,我就那么猜了一下,不知道对不对。”被他那样说我不自觉的有些紧张了,我的猜想无论对与不对,他的身份指向都是那里。
“我以为姜危什么都会跟你讲。”他就这样说了一句,言下之意不过是看来姜危也没把你当自己人。
“我原本很确信,可我又觉得你不像。”
“你觉的原本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又笑了笑。
“霸气侧漏,走路横着走。”
“你说的是螃蟹。”
“大概和螃蟹一样的人。”
“我是螃蟹,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他大概是吃完了,起身走来我面前,从口袋摸出一个红包“过年,做为长辈呢,祝你新一年有新气象。”
我看了看他,他好像是认真的,我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占我便宜。”
“姜危叫你姐对不对,他和旗胜是一辈的,旗胜是我晚辈,到推下来,你就该接受我这个长辈的祝福。”他把红包放在我面前,就又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我把红包放在转盘上把它转了回去,朝他说了句“姜危叫我姐是对于我的尊称,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你要这么说大家都说马爸爸,难道就真是亲爹吗。”
“牙尖嘴利,一点都不肯吃亏。人有时候吃点亏没坏处。”他打开红包,拿出里面的钱在我眼前晃了晃“哎,现在还有红包没人要的时候。”
懒得理他,吃着饭。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拿出来看了一眼,张辽终于联系我了,只给我发了一句话“来凤凰山接我。”
什么情况,好歹告诉我具体位置吧,凤凰山如果很大喔岂不是要找很久,立刻拨了电话回去,结果语音提示还是关机,今天要是让我见到他我一定会把他骂一顿。
“你知道凤凰山吗。”我打开百度查一下,虽然觉得樊椋应该不知道,但嘴里还说这么问了一句。
“你打听墓地干嘛。”樊椋说这句话的时候网页也打开了,跳出来的画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墓碑,从上到下干净整洁,这张辽到底想干嘛“你朋友在那个地方”
大过年的提这个地方是有些不太吉利,我看了看樊椋“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你知道在哪里吗,等吃完饭,我陪你去。”
隔了很久。
“谢谢。”
后来我觉得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张辽的,这辈子才会遇见他和他身上这些破事。
车子平稳的停在墓园停车场,这里比我想象的要热闹,不少人都是过年来祭拜亲人,不由的想起我外婆,外婆的骨灰按她的要求洒在河里了,她说她不想被困在土里,从来她就是一个想法与人不同的老太太。所以逢年过节我连祭拜的地方都没有。这样想想她大概也不太想让我去祭拜她,这样她就能放下我安安心心的去轮回了。
下车后我到处看了看,没看到张辽的身影,樊椋停好车,过了问我情况,我有些苦笑的对他说“大概又被骗了吧。”
“你那么好骗吗。”
“大概吧。”
之后我接连又给张辽打了好几次电话,依旧没有人接。也是樊椋脾气比较好,他陪着我在这墓地里找来找去,我快放弃的时候,一个在出口处坐着的流浪汉,我看了他几次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在我第三次经过他旁边,樊椋拉了拉我,指着这人,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这才仔细看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脸上头发河胡子挡住了长相,乱糟糟。
“你叫他一下。”我有些疑惑的看看樊椋,他这样说必然有这样说的道理。
“张辽。”我朝着那人叫了一声,那人没有太大的动静,但站近一些我也觉得有些熟悉,蹲下身靠近他的脸,仔细辨别了一下,的确有点像,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我扒开他的头发,露出来的脸也是脏兮兮的,看了好一会我才轻轻的叫了他一句“张辽。”这次他总算有了反应,慵懒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我,等眼神聚焦的时候,他哭了起来,眼泪在脸上和着灰,一道道的黑色道道,我看着这样的张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原本打算让他梳洗一下再慢慢聊,张辽却没有这样的打算,他拉着我到一边,樊椋跟在后面。张辽看看樊椋停了下来,看向我“他是我们的人。”说这句话我都有点特务接头的感觉,张辽到一个角落,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我担心他这样会烧到自己的胡子,他真的变了很多。
“你跟我们回去吧。”
“回不去了,我想了好久,回不去的。”
“你父母家人挺担心你的。”
“看来你也去见过我家人了,你觉得他们是在担心我吗。”说着他大吸一口烟,吐出来,烟雾久久不散“我挺羡慕你,你没有父母,但你外婆是真关心你,亲人这种东西,不在数量而在于质量。”
“啪。”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他说这话我知道他要表达什么,虽然我自己觉得对于父母这个问题已经不再那么在意,但他说出来我就突然血气上涌,我一是不喜欢他说的这话,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