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门诊的时候，樊椋站在门口抽烟，见我来烟头直接在自己手上拿着的一个金属的打火机上按息。
抬眼看了我一眼，满眼都是血丝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还有半瓶药就打完了，你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没有一句多的话，说完他就走了，之前听他口气还以为要责备我几句，现在一句都没有反而有些不习惯。
我望了他两眼才进门诊里。
进去就看见姜危,他这会已经睡着了。看样子应该是好一些，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把零食放在旁边。
脑子里现在乱糟糟的，我开始回想张辽那段时间和我的所有接触，可惜能想起来的全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片段，连一段连在一块的都没有，张辽就好像一副拼不全的拼图一样，不是这里缺一块就是那里缺一块，这里还没有拼全那里就又不知在哪里消失掉了。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姜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回头看着姜危，没来由的叹了口气“怎么了，樊叔呢”
“他回去了吧，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忙把零食拿出来，没看清袋子拿反了东西掉了一地，又慌忙的去捡，真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我不吃，就是有些困，我再睡一会，待会打完了你再叫我。”他像一个特别懂事的孩子一样，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这种情感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就那样突然就有了。
“好。”
等姜危打完针，勉强还能走，没费多少力气把他弄回了家，我把他放到沙发上，老胖从角落窜到我脚边，这一忙倒是忘记给它喂食了。
从厨房拿了盒毛食到给老胖后回到厨房，看着这些锅碗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在柜子里翻了好一会，才找出一包方便面，从冰箱拿出些青菜，这大概是我唯一会做的。
我把面丢到水里，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什么，等好一会再去看，没有一点动静，仔细一看，我连煤气都没有打开，盯着方便面看了好一会，才泄气的从里面出来。
“我给你点外卖吧，你想吃点什么。”边走边说，到了沙发边上，才发现姜危又睡着了，自怨自哀的叹了口气，从房间拿出毯子，给他盖上。
我坐在阳台上的一个藤椅上，从下午一直坐到天黑外面的灯光一星一点的亮起来。
“姐，你怎么不开灯。”
他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转头只看见他一个黑色的剪影，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他这句话，就那样看着他并不回话。
“姐，你怎么了。”
隔了半天，我才干干的回了一句“没什么事。”
从椅子上坐起，头一阵发晕，感觉天都在转一样。扶着椅背，站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姜危站起身把灯打开了，他看着我“姐，我饿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饿，厨房只有一包冷水泡着的方便面。看他精神比之前好很多了，吸了口气，勉强微笑了一下“我们出去吃吧。”
他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那样看着我而已。
“我们出去吃吧。”我又说了句。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说着他把毯子叠好放在沙发上，然后不再说话，去了厨房。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从里面端出两碗肉丝面条，在我看来什么都没有的厨房，他却能做出来这么有色相的面条了，对于我来说他的确是比我强很多。
“你好些了吗。”
“嗯，下午打针就好些了，上午的时候头太痛才给樊叔打电话叫他来的。”
他在给我解释，但这件事其实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他说完看着我，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是想让我把今天的事情给他解释一下。咬着面条，我在想该怎么解释，可半天我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我感觉樊叔大概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他好像不是那么开心。”姜危绕过这个话题“那天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吃饭吧。”
今天他走的样子的确是有些不同，难道真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想了想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那还有心情去管别人呢。
晚上赵老师给我又打了一个电话，她在那边说了很多话，我听进去的只有一句“他家情况比较复杂，学校想找几个学生和老师一起去了解一下，我想带你和刘乐去。”
我从接电话开始，就在想张辽的事要不要说，从学校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万一张辽的事情比我想的更复杂，那现在我所隐瞒的事情就可能是唯一的线索，在我的线索里万一有那一线希望，但想着张辽苦心隐瞒这么久，这些话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我坐在沙发上，还在犹豫这件事，门突然被人敲响，平复了一下心情去开门，樊椋站在门外，我看着他，好像在开门之前我就知道是他，但又觉得不是他。说实话见到他很高兴，很安心的高兴，我有种想抱他的冲动，最终平复在自己的想法里。
“你怎么来了。”
“姜危好些了吗。”我一边让出进来的门，他一边问着。
“好多了，吃完晚饭又睡着了。”
“哦，那就好。”他进屋就坐到沙发上，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很累的样子“今天，我能睡在这里吗。”过了好一会他干干的问了我一句，我点了点头，但马上反应过来他根本看不到又答了一声。
从房间抱了一床小棉被出来，等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