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长老离去,白发老者悠然转身,斜眼看我,冷笑道:“小后生,我可怜你修成如今精纯的一身剑气实属不易,要是你交出那书,我立刻放了你徒弟。如何?”
我举起剑,剑光微动,我道:“出招吧!”
老者轻轻笑了,”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你们年轻人啊,总是这样的,待会儿不敌我们,可别后悔啊。“
“生死乃世间常事,无需后悔。你们谁先来?”
“我老年人,郁郁寡欢,招数不多。可只要一出招便天地变色,所以我的大护法先来,免得我一掌拍死你,我的护法没得玩。”
他身后尚有两名带黑色薄面纱的女子,两名女子皆是黑衣红裙,领口现出艳红色内衣,装饰打扮皆是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所持的剑和所配发簪不同。一持青蛇剑,发簪乃是青蛇盘曲样式,另一持白蛇剑,发簪乃是白蛇盘曲式样。
持青蛇剑的女子慢慢自老者身后走出来,看着我冷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认真杀一个教外之人,说出你的遗愿吧。“
”现在的女子都这般狂妄吗?“我不禁摇了摇头,举起剑道:”那就试试吧。”
女子轻笑着走出来,剑刃微动,轻响盈盈,剑尖红芒微颤,仿佛毒蛇吐信,她右手举剑,左手轻轻抚上剑身,两指夹着剑刃,自剑尾缓缓推至剑尖。
如同人上吊前缅怀地看着白绫,那目光一寸寸地滑过,似乎沉浸其中。
忽然她两指一弹,“铮”地一声,剑刃一晃,右手一转,那剑便直直地向我刺来。
她的剑来得很快,比方才的女郎都快,且向我的左肩刺来。
这剑势来得又快又稳,我左肩侧避,料也难避开,反给她斜削我肩的机会,故而我右手持剑挡住她的剑势。
“铮”地一声,她的剑打上了我的寒冰剑,那剑上力道甚强,寒冰剑抵过。
青蛇剑上的内力再次增强,向我的寒冰剑抵进一分。
剑招一般,但内力深厚,实在是厉害。
没想到她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一份之后更有一份。
我运起内劲,向她的内力之势抵挡而去,两两相碰,我的乃是纯净之内劲,至刚至阳至清至纯。
而她的内劲则是至阴至柔至浊至怨。
两种截然相反的内劲碰撞,一时之间,红白之气相交贯穿,甚至剑刃上都有怨气与清气隐隐跃动。
两股气息相撞,那股怨煞之气当真是极端可怕。
“我这柄剑乃怨气所化,每天都有生灵死在这把剑下,直到怨气足够,我便封存此剑,今日特别为你开锋!”
“荣幸之至!”
我曾见过刑场上怨毒的咒骂,见过下葬时阴暗的煞气。
但像她剑上这种怨毒之深的感觉,还是投一次,仿佛那不是一柄剑,而是一个贮藏了怨气的魔盒。
里面有长发委地,面色黑暗的怨毒女人,有阴森森的长指甲,有撩呖的悲嚎。
我不禁心神一乱,随即很快镇定下来,对待至邪,须以至刚之气镇杀之,免得,祸乱人间。
原本我想着巫族不需招惹,现在才觉得,世上竟有如此阴毒的剑术,必须镇杀之,免得,害人。
思及此,心里一阵正气扬起,如同黑暗里一轮白光照彻黑暗。
但这白光不会坠落。
我心念扬起,内劲大增,不去理会那邪气,白光猛地一陡,照彻了红芒。
“不愧是剑神啊,这都没能杀了你。”
“姑娘,你的剑术太过阴毒了,还是多多积德吧。”我道。
“一样是江湖中人,何必如此假仁假义。”
她剑芒一闪,黑色纱衣随着内劲而飘动,内劲使得她脸上薄纱缓缓飘动,现出一张白嫩如玉的脸来。
这样美的人,却练如此歹毒的功夫,当真是可惜了啊。
巫族的人轻功都很高超,这女子借着轻功腾空而起,剑光舞动,在红色血球光芒下,那一道道黑红色剑芒如同如同一条条有了灵性和生命的长条游鱼,围绕着她,将她黑色的衣裙围绕住。
这招,是你死我活的招式。
那一道道的煞气围绕着她。
巫族的招式就是这样的,用煞气为利器,剑只是虚招,最实招的是煞气。
煞气侵体,最是可怕。
剑招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妖煞血腥的怨气。
煞气围绕着她,将她紧紧围绕,将她的剑势淹没。
这样一来,便不知道她的剑是从何处来了。
在高高的天空,她像一株黑色的铁树,被重重围绕的红赤虫包住。
很快这一树红赤虫便像我这里一团攻来。
一团红芒怨气中压根感受不到剑势要指向我的那个地方,唯有躲避。
当你确定了敌人是谁,而又不确定敌人会怎样攻击你的时候,你最好躲避一下。
我侧身闪避,脚步移动,那红芒追着我而来。
像是一片滚动灼烧的云霞。
既然逃不开,那就直接动手吧。
我边闪避,边暗中算计距离,然后到了距离,折身拔剑,运足内劲,一道惊天白芒自我手中拔出。
在那红球靠近时,白芒斜斜划过。
很快白芒被红色血气吞没,那红芒像邪魅一样想要将我裹住。
“这是你逼我的,我原本想给你一个全尸,但这是你逼迫我的。”我冷冷道。
内劲运起,剑上力量大盛。
“砰”地一声。
红芒包裹之中,白色一寸寸地透现出来,“剎”地一声,白色忽然大盛,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