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青和樊明宏皆下意识扭头,看向来人。
待看清对方面容时,二人皆都脸色一沉。
因为,来人乃是右帅寇准。
寇准一身甲胄,未戴金盔,腰佩宽刀,阔步走来。
气势威武,煞气凛然,尽显威胁。
他走近邹明泉身旁,并肩而立,对峙墨文青和樊明宏。
这般架势,其态度不说也能明白。
樊明宏脸色铁青,紧盯着寇准,眼神闪烁着凛冽之色。
他跟寇准,素来不和,皆是因为寇准跟邹氏走得极近。
现如今,更是与邹氏同流合污,违背军人准则,樊明宏就更是鄙夷与痛恨。
“你不该来这里!”
樊明宏紧握长刀,凝视着寇准冷声道。
寇准受赵忠仁授令,率兵增援边关。
如今已过三日,却未动身,反倒偷偷潜回学院,襄助邹明泉,无疑是不应该的。
受军令而不行,领职责而不履,无疑是叛逆。
“我终究是来了!”
听着樊明宏的话,寇准轻叹了声,随即拔出宽刀,淡然道:“若战,便战吧!”
语气中,饱含无奈。
如今的寇准,已经骑虎难下,无路可退。
只有一条路走到黑,跟着邹氏撞破南墙。
所以,他不该来,却终归是来了。
寇准看向樊明宏的眼神,隐有些歉疚,不敢与其对视。
外人鲜少得知,寇准跟樊明宏多年前曾是挚交好友。
寇准初入部队,与樊明宏同伍,有过十分深厚的战友情。
直到,成为宗师,获封元帅,寇准朝着邹氏靠拢后,二人才渐渐疏离。
理念不同,分道扬镳。
樊明宏痛恨交加,紧盯着寇准,怒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违背军令,乃是叛逆。”
“不,增援部队已经出发,此刻正在奔袭的路上。本帅只是有些命令不明,此番返回请示,正巧撞见二位强闯中阁,而特意劝阻。虽有过,却不至于叛逆。”
寇准摇摇头,淡然辩驳。
显然,寇准出现在这里,早已经找好了前来的理由。
就算事情败露,也不至于殒命。
樊明宏紧盯着寇准,痛恨更浓,却又无奈。
“你们如此颠倒是非,放纵黑白,就不怕大人责罚吗?”
樊明宏冷声质询,话语中不乏试探。
邹明泉和寇准敢大摇大摆的堵住中阁大门,若是没有底气,怎敢?
“樊兄敬请放心,大人正在会客,无暇分心。”
邹明泉两手插在袖口内,笑吟吟地看着樊明宏道。
霍然,樊明宏和墨文青脸色一凝,瞳孔紧缩。
会客?
能值得赵忠仁会面的人物,岂是寻常之辈?
果不其然!
他们的猜想没错,邹氏开始动手,不惜直面赵忠仁。
“邹氏……”
樊明宏咬牙切齿,恨怒欲狂。
除了邹氏老祖宗,樊明宏想不出,还有第二人敢直面赵忠仁。
墨文青脸色漠然,深深地看了邹明泉与寇准一眼,随即伸手拦下了躁动的樊明宏,拽着樊明宏的手臂,转身即走。
赵忠仁被牵制,强闯无用。
……
中阁书房,赵忠仁坐在宽椅上,看着书桌上摊开的书帛。
书帛摊开,内无字迹,唯有一副画像。
画像乃是素描像,画中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白发苍苍,面容清癯,白衣胜雪。
画像清晰,栩栩如生,宛如真实。
画中人气质勃发,仿佛随时都要跃然纸上。
赵忠仁紧盯着画中人,一双眼神徐徐深沉。
……
军武学院,毒王强势而来。
他表现很漠然,平静无波。
但,其声名盛传,即便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却也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
不远千里,自东陵山而出,重新入世,为弟子复仇。
就这个原因,都足够引发哗然,掀起剧烈风波。
南院广场,人满为患,拥堵四方。
但是,却无人敢靠拢,没谁敢靠近上去。
毒王身周百米,空荡荡的,全无半个人影。
并且,他背手走过,沿途间人人退避,如避鬼神。
人群指点纷纷,窃窃私语,对毒王十分敬畏。
甚至,他们的议论声都是压得极低,不敢张扬。
仿佛,深怕惊扰了毒王,被殃及池鱼,惹来杀身大祸。
很快,风波传开,四周人群骚动,一批金甲亲兵自八方挤入,呈半包围涌向了毒王。
毒王不请自来,强势擅闯,即便盛名在外,学院也不能坐视。
否则,学院法纪等于荒废,会被无情践踏。
学院威势,将不复存在。
所以,尽管他们都很忌惮,都很敬畏,却不得不来。
一个个金甲亲兵脸色沉肃,眉宇紧锁,眼神闪烁着忐忑之色。
带队的是位聚神境强者,领校尉职务,站在毒王前面,伸手示意,轻喝道:“学院重地,来者请止步!”
毒王止步,看了那位聚神境强者一眼,淡淡道:“让开,老夫不愿殃及无辜!”
好霸道!
围观人群纷纷暗吸凉气,这番话透露出浓浓恶意。
表明了来者不善!
“孙逸要遭殃了!”
不少人低语,为孙逸默哀。
毒王来势汹汹,都不顾军武学院法纪,强势表态,足以看出其杀意很浓烈。
人群唏嘘,私语不绝,一片喧嚣。
金甲亲兵却是寸步不退,包围着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