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开了,宋江终于明白张思昌为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然而同何言一样,对此他也没什么办法。
三人的身份在各自家族差别不大,都是年轻一代的中坚力量,日后有希望升任一堂长老,却几乎无望家主之位的那种。
最年长的何言已经开始跟随长辈学习处理事务,但是还只是用眼去看,闭口不语的程度,遑论动用家族力量,去干涉别族内务。
张思昌在万岁城内也享有一座别院,虽不如宋江所居的那处宽敞奢华,但是有一个好处,便是它就挨着学院的南墙。几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就出了学院,拐个弯,就到了张府。
宋江几个都是常来的,直奔角门而去,拍了两下门,里面竟无半点声息。
宋江看看背着人的何言,再看看身后的何语、陈凝,道了声“我去开门”,腾身一跃上了围墙,随后翻过去转身将门打开。
张家空无一人,地面上随处都是飘散的落叶,似乎是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
进屋的时候,看到何言看着手指若有所思,宋江问道:“怎么了?”
何言不答,将手摊开,宋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疑惑地道:“哎?”
何言进了里屋,将张思昌丢上床,又亮出另一手。
宋江跟过来再看,两只手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手掌洁白手指修长,一看就知是适合练剑。
忽然间宋江头脑中灵光一闪,说道:“何大哥的意思是这屋子还是经常有人进出的。”
何言露出赞赏的微笑,点头称是。
宋江问道:“那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进来有些时间了,还没人过来看一眼。”
何言摇头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都知道呢!”
两人说话间,手脚不停,将床上的张思昌安稳放平。
盖上被子之后,何言说道:“这样吧,我们先留在这里照看他,你们第一天回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先去忙吧。”
宋江和陈凝向何言兄妹告辞,从正门出去,走出张府有十几步了,方看到有一人慌慌张张向这边跑来。宋江看去,一眼认出是张思昌的老仆张禾。
张禾对于张思昌而言,就相当于宋齐之于宋江,都是照料生活的亲密近人。
张禾五十来岁,虽不算老,却已白发满头。远远看见宋江主仆从张府出来,张禾喊道:“宋……”他跑得太急,一口气上不来,喘息了好一会,方续道:“宋三公子,你可曾见到过我家公子?”
宋江一指后面的大宅,说道:“他已经回来了,不过情况不是正在照看他。”
张禾面露喜色,躬身连声道谢,随后便向宋江告辞。
宋江叫了声“等一等”,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放任思昌一个人糟践自己,家里也一个人都没有。”
张禾道了声“这”便再无下文。
宋江见他面露难色,一副有话却不好出口的样子,摆手放行道:“算了,你们张家的事情,我这姓宋的管不了那么多,但是记住你的身份,好好照看你家公子去吧!明天我有空再来看他。若是见到他有什么差池,那就别怪我不讲规矩了!哼!”
说完这些话,宋江转身就走。陈凝快步跟上。
张禾面上神色不停变化,最后叹了口气,迈步向张府走去。
次日下午,讲师答疑之后,是学员的自修时间。宋江打发小准将书袋提回宋氏老宅,自和陈凝去探望张思昌。
应门的还是张禾,他将宋、陈二人引入卧房,退了出去。
张思昌背靠在床头,正自看书。他已经洗漱过,换了一身白色便服,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只是脸色还稍有些苍白。
见是宋江,张思昌露出笑容,旋又想到什么,脸色冷了下来,轻哼一声,别了过去。
宋江知他是记恨昨天那记手刀,上去躬身一礼道:“老张,昨天我那也不是没办法嘛!”
张思昌没好气地道:“你老宋如今好能耐,好威风,一下就把我放倒在地上。”
宋江讪笑道:“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张思昌怒视宋江道:“你还有下次!”
宋江道:“好啦,好啦。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张思昌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谢了。”他本来就没有责怪宋江的意思,先前一番做作,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友人罢了。
张思昌把头转向陈凝,问道:“她这是?”张思昌以前见过小凝,知她是宋江的侍女,如今看她身着立人学院的学员服饰,因此发问。
宋江将陈凝拉到近前,说道:“小凝现在是人级的武者,已经通过了学院的入学试。”
“哦,”张思昌立刻就明白了宋江话语中的含义,伸出手道,“我是张思昌。”
陈凝应答道:“我是陈凝。”伸手要与张思昌相握。
宋江啪的一下打掉张思昌抬起的手,随后一屁股坐到床沿,说道:“离我们家小凝远些。”
宋江扭头对陈凝说道:“别看这小子现在一副病鬼的样子,平时可不是这样。在学院里他可是有名的花花太岁,最会招惹你这样的小姑娘了。”
张思昌一拳捶到宋江肩上,怒道:“宋小三!你又抹黑我!”
陈凝含笑看两人打闹,说道:“公子,我先出去候着。”
看到陈凝出去了,宋江收起嬉笑的神情,搬过张椅子,坐下问道:“思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爹现在怎么样了。”
张思昌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