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郡主,加上刁钻小姐,我这会倒要替那位什么高阳王殿下烦恼了。”顾倾城喟叹道。
她想到路上救的那位殿下,如无意外,那人就是高阳王殿下了。
“那高阳王是平城所有女人的偶像,年轻女子个个都恨不得想嫁的男人。
如今看起来,我要是那个高阳王,一天到晚被那么多女人缠住,早头疼死了。
可见被这些庸脂俗粉纠缠,真不是什么好事。”顾卿摇头打颤道。
“算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顾倾城不无讽刺道,“也许高阳王非常享受被众星捧月的乐趣呢。”
“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之地。”顾卿摇头怕怕。
拉着顾倾城的手,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古堡一角。
顾倾城有些不明所以。
顾卿接着道:
“走,大哥带你去平城最热闹的地方,没有女人的争风吃醋,只有男人的杀戮。”
“男人的杀戮?”顾倾城蹙眉问,“那是什么地方?”
“平城的格斗场啊。”顾卿激动道。
“格斗场有什么好看的?”顾倾城不置可否道。
格斗场就在朱雀街尽头转角处,说话间,顾卿已带顾倾城来到那看上去像古堡的地方。
“里面便是平城最热闹的格斗场,这里分上午场和下午场。
如今还未到晌午,还有得看,咱们可以去格斗场,观看奴隶格斗。”顾卿道。
“奴隶格斗?”顾倾城蹙眉问。
想起东平王那个猎美场,那些追逐女奴的野狼和东平王他们无情的箭。
她的双拳不禁攥紧。
“是啊。奴隶是贵族和有钱人的战利品,他们会训练奴隶,比武决斗,以此定输赢。
是平城最刺激的赛事,听说城中达官贵人,都会来观看的。”顾卿跃跃欲试。
“真是惨无人道的世道!”顾倾城叹道,又问:“比赛会死人吗?”
“当然要死人,那是生死决斗。比赛者要击倒对手,甚至击毙对手,才能获胜。”顾卿像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那么残忍?”
顾倾城蹙眉,又想到那个被剥了皮的人肉青蛙。
世间最残忍之事,应该莫过于此吧?
“大哥,你以前来看过?”顾倾城又问。
“我一直想来看,却是没机会。父亲说要等我及冠后,才让我进去看。”顾卿显得有些讪讪然。
顾倾城失笑:
“我看大哥说得头头是道,原来你自己都没看过。”
“是我在尚武堂听闾尚书家的儿子说的,尚武堂几乎所有学子都去过,就差你哥哥我了。”顾卿解释。
本来她是不愿去的,但是既然敢观看剥人皮,她想再看看奴隶生死决斗,看看大魏到底有多少惨绝人寰之事。
顾卿已交银两进场,还在旁边的摊位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人一串咬着进场。
椭圆形的格斗场,建着几十圈梯形看台,人们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居高临下观看下面的奴隶格斗。
这个时辰的格斗场,并非人山人海,约莫只有一大半的位置,坐着观众。
“一般奴隶吃过早饭,就被奴隶主赶上格斗场。
现在差不多要饷午,还算是早场,达官贵人起不了那么早,所以早场没那么热闹。
到了下午,才是最劲爆刺激的奴隶决斗。”顾卿看着下面陆续登场的奴隶介绍道。
只见格斗场地上早已血迹斑斑,显然早已经有很多伤亡了。
健硕的奴隶身穿牛皮革,皮革上有号码,手足皆被绑上长长的铁链,像牲口一样被赶上格斗场。
场上正有一对奴隶在吼叫着格斗。
人们兴致勃勃,开始呼叫着下赌注。
奴隶如困兽出笼,向对手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有不惜一切杀死对方,自己才有可能在这场比赛中生存。
而下一场比赛,是否还有生存之望,奴隶们不敢奢望。
顾倾城看着那些赌钱的看客,撇嘴摇头道:
“原来他们观看奴隶格斗,是下注赌博,怪不得一个个那么兴奋激动。拿这些奴隶的命做赌注,也太残忍了。”
“我一向只是听说,也知道看客拿奴隶格斗下赌注。
真正看到拿人命做赌注的场景,也觉得委实残忍。”顾卿也蹙眉道。
这时候,场上那对决斗者,只见他们挥着铁锤和狼牙棒,拼命的往对方身上招呼。
鲜红的血不断从双方身上喷薄而出,非常的血腥。
泥地上有很多水洼,像一朵朵鬼魅的红霞。
原来并非是水洼,而是流淌的血液流到低洼处,形成的血洼。
决斗并不多久,场中一名奴隶来不及惨叫,就被砸碎了脑袋,脑浆溢出。
刚刚一对分了胜负,观众情绪汹涌,赢的开心呼叫,输的哭爹骂娘。
另一对又紧接着上场。双方使的是刀和剑。
刀光剑影中冒着星火,他们斩向对方,两人势均力敌,大家都受了伤。
每一刀斩进去,顾倾城就像斩到自己的肉一般心惊肉跳。
几十回合后,一名奴隶,被对手提刀自他下巴直捅向天灵盖,血如泉涌,那人闷哼一声,便断了气。
接下来另外一对进场,粗壮汉子使的是一双带勾短戟,高瘦硬汉使的是一双勾镰。
两人厮杀力拼了几十回合,粗壮汉子寻了个空隙,往高瘦硬汉肚子一戳一扯,那人肠子便流了一地。
那高瘦硬汉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