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的走向顾新瑶,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凛然道:
“你们选择银针,只因那银针是我之物。
任何人见到,就会先入为主,认为是我将人杀害。
但银针细小,不似匕首或者是刀剑,轻易就能插进人体。
而且,若扎一根针的话,未必就能置人于死。
所以,你才会整把银针扎下去。
可是几十根银针同时插向人的心脏,又不让受害者发出尖叫,必须要两个人或者多人进行。
一个人要掩住其嘴巴,摁住其手脚。
另一个,才可把一大把银针插进去,导致人死亡。
我这银针虽特别加工,毕竟还是银针,不同匕首或者其他利器。
要想连针根也没入肉去,深入心脏,必须要用重力。
而且那么多的银针,要用手掌摁下去,那人的掌心必然受损,这便是证据!”
顾倾城举起顾新瑶的手,顾新瑶的手掌心,赫然包扎着手帕。
顾新瑶原本精美的五官,变得扭曲和狰狞。
一双原本漂亮的眸眼,更带着恐惧的怨毒,狠狠瞪着顾倾城。
“顾倾城,你所说这些,与我何关?!”
她紧紧握着那包着锦帕的拳头,颤抖着,怎样也不肯打开。
“顾新瑶,你那么歹毒,有胆子杀害奶奶,却居然还做贼心虚?”
顾倾城唇边,涌起一抹冷嘲的笑。
“顾倾城,你不要信口开河,我,我的手是去向京畿府报案,夜里不慎弄伤的。
你拿我的手做文章,乱说一通,以为别人就会相信么?”
顾新瑶故作镇定的吼叫。
顾倾城淡定的看着顾新瑶,从容道:
“顾新瑶,你手帕下的伤,我是没有见过。
正因为我没有见过,却可以断定你手掌的伤,是一点点的圆点伤痕。
因为银针针根的上方,有一小圆圈,你用力摁下所有银针,便会受圆圈所伤。
甚至因为惊恐之下,用力过度,圆圈几乎会反扎进你的掌心。
所以你手掌心上的伤,必是小圆点。
而且可以拿银针上的圆圈比对,伤口必然是吻合的!”
顾新瑶一边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精彩的红白辉映后,便是死灰的惨白。
顾倾城说完,迅速点了一下顾新瑶的肩井穴。
肩井穴可以导致上肢麻痹。
顾新瑶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松开。
顾倾城一把扯开她手上的帕子。
顾新瑶的手掌心,赫然是一个个受伤的小红点。
顾倾城虽然早已意料,但看到顾新瑶手上的红血点,果如自己所料,也不禁怒火中烧。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啪!……
随着顾倾城的怒斥,她手一抬,愤然一巴掴向顾新瑶的脸上。
顾新瑶脸上登时浮起火辣辣的红指印。
“你竟敢打我?!”顾新瑶手抚着红肿的脸,目眦尽裂。
“打的就是你这条毒蛇!”顾倾城厉声道。
柳如霜赶紧扑过来护着顾新瑶,还向堂上大人哭求。
“诸位大人,顾倾城仗着自己是郡主身份,连诸位大人都不放在眼里,竟然当堂打人。
诸位大人,就任意顾倾城如此张狂么?!”
啪!
崔浩和高允还未有表示,独孤忠诚已然一拍惊堂木。
他眼见顾倾城就快能自证清白,不能入其死罪。
更不能一挫高阳王锐气,发泄心中积郁。
他脸色越来越黑,简直能滴出墨汁来。
对顾倾城厉声喝道:
“顾倾城,如今尚未结案,还未能完全证明,你就无辜!你戴罪之身,竟敢藐视我们,咆哮公堂?!”
“独孤忠诚,案情至此,已真相大白,大司空是反应迟钝么?!”
随着拓跋一声凌厉的低吼,他站起来,一记凌厉眼刀射向独孤忠诚。
“弑祖畜生都不该打,难怪大司空教子无方!最后,要亲自手刃自己那小畜生!”
拓跋的话狠戾霸道之极,毫不给独孤忠诚留半点颜面。
只把独孤忠诚气得七窍生烟,脸如墨炭,大袖里的拳头捏碎。
却又作不得半句声,还要把所有怒气默默咽下。
一向慈眉善目的冯左昭仪,也冷然道:
“如此狼心狗肺的畜生,不但弑杀自己的奶奶,还嫁祸于人。
别说打了,哪怕判个凌迟处死,也不解恨!”
冯左昭仪的声音不急不躁,却是掷地有声。
陆丽对几位主审大人道:
“诸位大人,如今证据确凿,老太太胸口上的银针,就是顾新瑶扎下去的!”
高允默默颔首:“顾新瑶就是杀人凶手!安平郡主确实是无辜被嫁祸的。”
顾新瑶摇摇欲坠,双腿发软,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咒骂指责声此起彼伏。
顾仲年再也忍不住,裹挟着狂怒扑过来,狠狠掴了顾新瑶一巴掌:
“你这qín_shòu不如的畜生,我打死你……”
“好了!”柳如霜赶紧过来,拼命拉开顾仲年,护住顾新瑶,“不是新瑶,你别打她!”
“事到如今,你们狼狈为奸,你还想护着她?”顾仲年对柳如霜咆哮。
“老爷,真的不是新瑶,是妾身啊!”
柳如霜见事情败露,再也无法抵赖,又不能把女儿暴露。
她啪的一声跪地磕头。
颓然哭道:
“我招!……是我……是我恨极了顾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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