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瑶和顾新瑶的脸上登时又红又肿起来。
顾新瑶方才就被父亲掌掴,如今又被飞鸿扇了几个耳光,更加的红肿。
捂着双脸震惊的看着面前责打她的丫头。
飞雁伶牙俐齿,怒叱顾初瑶:“大小姐辱骂郡主,如今两记耳光小惩大诫,让你长长记性,知道何谓尊卑!”
飞鸿也口齿伶俐道:
“三小姐直呼安平郡主名讳,是为不敬;冤枉安平郡主是为不尊。奴婢赏三小姐两扇耳光,让三小姐也长长记性,懂懂规矩!”
没想到看似柔弱的飞鸿,竟比一脸英气的飞雁更厉害。
顾倾城大跌眼镜,简直想抱腹大笑。
她以赞许的目光看了一眼飞鸿和飞雁,强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道:
“老祖宗调教出来的人,果然是懂规矩。”
柳如霜以及顾初瑶、顾新瑶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顾初瑶抚着脸,恨不得将飞雁生吞活剥:“你一个小小贱婢,居然敢掌掴堂堂四品尚书郎中的小姐?!”
“老祖宗吩咐,不管是谁,有胆敢侮辱伤害安平郡主者,别说打了,”飞雁手握剑柄,冷厉道,“还格杀勿论!”
顾初瑶吓得颤颤巍巍的倒退几步。
扶住身后的椅子才不至于跌倒。
看着飞鸿飞雁的眸眼,有深深的怨毒。
心道总有一日,要百倍奉还!
顾新瑶更恨不得将顾倾城她们千刀万剐!
柳如霜母女几个面面相觑,虽然恨不得将顾倾城撕碎,却一下子噤若寒蝉。
顾倾城弯下腰,伸手按按柳如霜的屁股,柳如霜便杀猪般叫了起来。
“顾倾城,你不要太过分了!”柳如霜狠狠道,“你敢弑母?”
“弑母?”顾倾城不禁失笑,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失笑后睥睨着柳如霜:“夫人是太抬举自己,还是病糊涂了?倾城的母亲,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于非命了!”
“……你以为你母亲是我害死的,存心回来报仇吧?”柳如霜眼神咄咄逼人。
“夫人是不打自招吗?”顾倾城手上不由得用力。
柳如霜又“哎呦、哎呦”的惨叫。
她几个女儿怒目圆睁,恨不得扑过去杀了顾倾城。
连顾乐瑶几乎都演不下去了,急得直搓手。
顾倾城的语气恬淡闲适:
“夫人这伤,也过去那么多天了,这伤在隐秘部位,老这样捂着不行!
虽是初秋,但天气还不够凉快,您这伤口会发炎,感染,很难愈合的。
一不小心,还会烂至骨髓。别说日后会不良于行,说不定会终生瘫痪!”
她下手又重了几分,在她屁股周围揉捏:“所以需要活动活动,透透气。”
“哎呦……顾倾城,你不要猫哭老鼠假慈悲,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柳如霜疼得撕心裂肺,“哎呦!……”
顾倾城一边揉捏,又一边风轻云淡道:
“夫人,你这不算疼的,有些得痈疮的病人,也是怕被扎穿痈疮。
宁愿暗自发痛,也不肯医治,就害怕那一针下去,痛得受不了。
结果,虽然下针会痛得她叫爹喊娘,可痈疮穿了,也就快好了。
您这样老躺着,一点都不活动,于你伤口真的不利。”
“我是好是坏,无需你关心!”柳如霜呲牙裂齿的怒斥。
“那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顾倾城嘴上虽如此说,还是继续揉捏。
过了一会,她又温柔道:“对了,芷若和云锦,细心谨慎,最会照顾人了。若她们在,倾城一定让她们好好照顾夫人。”
柳如霜听到顾倾城开始提到芷若和云锦那俩丫头,知道顾倾城果然是为了那俩丫头来找茬了。
母女几个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顾倾城又问道:“夫人,芷若和云锦那俩丫头,真的被夫人派去秦州了?”
“……那是当然!”柳如霜疼的拽着拳头。
“那么巧,夫人居然把我的丫头派出去了?”顾倾城语气一点都不相信。
柳如霜咬牙切齿道:
“那俩丫头,本来就是我买回来的奴隶,她们的性命都是我的,我有她们的生杀大权。
当日只是派她们暂时服侍你罢了,你以为她们真的就是你的人了?
本夫人有权委派她们做任何事,即便要她们死,也是她们的命贱。
你就算是贵为安平郡主,也无权干涉我如何处置奴婢。”
“是吗?奴婢的命,在夫人的眼中,就那么贱,夫人可以随便要她们性命?”顾倾城出手更重。
柳如霜疼得柳眉倒竖:“顾倾城,亲姐妹你视她们为仇人,却把贱婢当亲人,你这是自甘堕落!”
“我是否视自己的姐妹为仇人,你们心知肚明。”顾倾城凛然道,“即便是奴婢,也是条生命,我绝不容忍任何人随意糟蹋!”
顾倾城的眸光掠过柳如霜和她几个女儿,宛如开锋的刀刃,令人陡然生寒。
顾初瑶摸摸红肿的脸,咬咬牙,却忍气吞声对顾倾城道:“……安平郡主,那俩丫头,真的被母亲派去秦州请奶奶了。”
“郡主姐姐……”顾乐瑶也乞求的看着顾倾城。
顾倾城终于收住了手。
语气却冷锐道:“但愿她们真是去了秦州,若她们有什么不测,夫人可要给倾城记住了,我定会为她们讨回公道!”
她冷锐的语气掷地有声,令人寒芒在背,更有股无形的威慑力。
顾倾城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