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死,她都应该与拓跋生死与共!
也不知此刻拓跋是否已经坠下深渊,她不管前面熊熊烈焰,就向峡谷飞身跃下。
“危险,不要去!”紧追顾倾城而来的拓跋余大叫一声。
拓跋余一边喝止顾倾城不要去冒险,奋力两剑挡开杀手,在她身后一抓。
却只抓住她双臂间的披帛,披帛的材质是薄沙罗,软滑的披帛在他手中滑过。
他眼睁睁的看着顾倾城飞身下万丈深渊。
空中的顾倾城蓦然翻身回眸,感激的看了一眼拓跋余,对她浅浅而笑。
他怔愣望着,顾倾城的黑发在空中飘荡,幻化出繁花似锦,她的笑靥,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她凌空飞降的模样,美得如九天圣女,生生逼退世间所有繁华。
拓跋余的眼里,只剩下她的谲滟,和她一往无前的勇敢。
可惜,她马上就要香消玉殒!
他等待了那么多年的姑姑,美丽善良的倾城,将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倾城!”拓跋余心如刀割,凄厉的爆叫一声,想去追顾倾城时,可惜又被杀手缠上。
他毫不留情,对围向自己的刺客痛下杀手。
顾倾城飞身跃下,却猛然看见拓跋与刺客在突兀出来的山崖上决斗。
他没有死!
她喜极而泣,降落在拓跋面前。
拓跋难以置信,他娘子莹白如玉的容颜,就在自己的眼前。
他的眼眶一瞬间通红:“你不要命了,蠢东西!”
这时杀手飞起一脚,将身上受伤的刘子业踢下峡谷。
刘子业若被踢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
顾倾城倏然一抖手臂,她身上长约半丈的披帛一甩,迅速卷住刘子业的腰身。
她再大力一拽,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居然把刘子业拽起来甩到悬崖上面。
悬崖上面赶过来的卜天生稳稳把刘子业接住。
崖上面的杀手眼见拓跋勇猛无比,他们只怕又不能杀了刘子业和拓跋。
也不顾半月崖处还有他们的同伴,竟向拓跋掷下几颗火磷弹。
拓跋避无可避,跳下万丈深渊前想抓起顾倾城把她往上丢,送她上去。
顾倾城却紧紧抓住他的双臂不放,两个人一起飞坠峡谷。
似刀的风,在他们耳畔刮过。
“傻瓜,你为何又回来送死?”拓跋紧紧抱住她,心疼的骂。
“我们是夫妻,自当生死相随。”顾倾城依偎在他怀里嫣然浅笑。
虽说生死相随,但他怎能让他的倾城死!
拓跋在飞坠中快速的看峡谷可有什么落身处。
两峡终年雾气,尽长着苔藓,竟无任何可以依附之物!
难道他们夫妻竟然要葬身于此?
身边的风越来越冰冷,越来越接近下面那千年寒冰谷底了。
若一直坠下去,他们将粉身碎骨!
便在拓跋与顾倾城以为必死无疑时,峡谷上空陡然传来“咕咕咕”的大雕厉叫。
只见拓跋那金雕,夹紧双翅,俯冲而下,在拓跋与顾倾城眼看就要掉落万丈深渊之际,倏然张开双翅,接住他们。
拓跋与顾倾城落在老金背上,两人砸下来的冲击力自是非同小可。
而且两人的重量也不是一只金雕能同时负载的。
一下子压得老金往下急坠。
也亏得此金雕力大无穷,在急坠了一瞬后,随即振翅凌风飞翔。
金雕平日里载拓跋一人尚可,毕竟两人加起来的重量实在太重,非常的吃力。
便在他们暗暗庆幸有老金来救之时,杀手见拓跋跳崖,以为拓跋必死无疑,没想到看见金雕去救。
杀手又相继向金雕打出火磷弹,弹与弹在空中碰撞爆炸燃烧,拓跋用身体紧紧护着顾倾城,火焰落在拓跋和老金身上。
吓得金雕“咕咕咕”的厉叫,身子剧烈抖动躲避火焰,老金身上的羽毛滑溜,如此陡然倾斜,两人竟又自老金背上掉下冰河。
但无论如何,他们的下坠速度得以缓减。
接近冰河上方有一株斜飘出来的树桠,他们落在枝丫上。
跌势又得以缓冲。
便听到枝丫“嘣”的一声,树丫断折,他们往谷底坠下去。
顾倾城眼看拓跋身上有伤,手臂又被方才的火磷弹炸伤,这一砸下去肯定又是重伤。
在他们落到冰河的瞬间,顾倾城倏然扭转身子在底下,让拓跋摔下来压在自己的身上。
他们重重的砸在冰河上。
顾倾城刚才砸在树丫上,背脊已经疼得钻心。
如今比她几乎重两倍的拓跋又砸在她的身上,顿时压得她缓不过气来。
“傻瓜,你是不要命了?”拓跋赶紧抱起顾倾城。
“拓跋,我疼……”顾倾城脸色惨白,在他怀里气若游丝。
拓跋的眼泪夺眶而出,滚烫辛涩的泪,落在她的脸上,烫伤她的心。
“娘子,你不可以死!”他悲恸的吻着她,更多大滴大滴的泪,落在她的脸上,浸湿顾倾城的脸。
拓跋的泪,不是懦弱的泪,而是心如刀割的泪。
顾倾城闭上眼睛,歇息了一瞬,方才的疼痛逐渐缓过去。
软声道:“傻瓜,我死不了。”
拓跋一听顾倾城此言,又喜极而泣,上上下下的摸着她的身子。
“快让我看看,伤哪里了?手脚筋骨可有断?”拓跋赶紧又摸索着她的身体。
见顾倾城没有外伤,又扶她起来,紧张的道:“快给自己把把脉,看看是否有内伤,这样摔下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