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隔音再好,就在二楼的丁香肯定也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白芷不担心红菱,产婆已经来了说她是正常体位,人又年轻壮实,生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白芷转身蹬蹬上楼,丁香那边是一定要稳住的。
“子衿,你娘呢?”
刚到二楼,就看到子衿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玩着新买的万花筒,自己一个人看着西洋景乐呵着呢。房间里,空无一人。
子衿回头看了看,楼下太吵了,她刚才又玩的专心,根本没注意到丁香何时失踪的。
白芷压着一口气,杜蘅这府中怎么这么多乱子?
“来人!快去找夫人!”
白芷喊了一声,然而大帅府的下人们本来就不多,这个时候都在忙活产房中的那位,除了老管家根本分不出身来。
老管家和白芷一同在各个房间里翻找着,找来找去也没见到丁香的身影。
白芷这才出了屋子,调动卫兵们在院子里面搜,丁香肯定是不会出了这个院子,可人到底哪去了?
站在阁楼上的丁香看着白芷在院子中忙来忙去的,嘴上露出一抹冷笑。
“白小姐,这里发现了女人的首饰!”
有卫兵来报,白芷过去一看,的确是丁香头上经常插戴的银钗。
“哪里找到的?”
白芷有些急了,难不成是有不明势力想要劫持丁香威胁杜蘅?这个时候有一点风吹草动白芷就能想歪。
那银钗是在后墙墙头上挂着的,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嘟囔着难不成夫人是翻墙逃走了?
“胡说!夫人怎么会逃走?”
卫队长拍了一个那小子的脑袋,小心翼翼的等着白芷的答复。白芷看了看那墙头,又转身看着身后的房子,有哪里不对劲儿...
丁香如今眼睛是看不到的,她怎么可能会翻的上这么高的墙?
调虎离山?!
白芷一惊,转身往屋子里面跑。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乱的一锅粥似的,女人的尖叫声、众人的求饶声,她们口口声声都在喊着:夫人!
等白芷跑进去的时候才看到,丁香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婴儿的脐带还没有剪断。她看着床上的女人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孩子又放了下来。
听到红菱惊恐的叫声她得意的笑着,那笑声就像是从地狱魔鬼嘴里发出来的一样渗人。
让众人害怕的是丁香面前是一个大火炉,因为红菱生产怕她冷,故而屋内的炉子烧得很旺。
如今,炉盖子被人掀开,原本上面放着的热水壶也拿下来给红菱接生用了。此时里面的火舌不住的要窜出来,而丁香就是将那婴儿从火上烤一会儿再抱起来,吓得众人不敢上前。
“夫人,您这是为何?”白芷一个箭步跑进产房,她不知道丁香何时眼睛恢复了正常。可看她如今的眼神,绝对不是糊涂的状态。
“为何?这...可是杜蘅的种!”
她说的没错,这就是杜蘅的根!白芷看的清楚,那孩子分明是个男娃娃。
“我才是杜家的夫人,她算什么?”
丁香杏眼一竖,手指着床上的红菱大喝起来。红菱坐在床上一口气美上来人就歪了下去,就听得产婆说大出血,赶紧给人止血。
丁香哈哈大笑,对红菱恶狠狠的骂着:“一个小狐狸精,没长熟的娼妇。没名没份的就要给男人生个孩子出来,不是野种是什么?想要这野种抢走子衿的东西,休想!”
她手上一用劲,直接将那婴儿塞到了火炉中。白芷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想要将孩子从炉子里掏出来。
然而,丁香的胳膊就像是铁杵一般,将那孩子死死的按在炉子里,她的胳膊上写起了火,烈火将她的肌肤烧出一层层泡,随后泡破了流出汁液来。
白芷听到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她颤抖着拔着丁香的胳膊,手上一滑带下来一层皮。
“哈哈..哈哈...来人,把这床上的娼妇给我捆了扔到街上去,胆敢爬回来就把她的腿给我打折!”
丁香发令,大伙儿都不敢动弹了。
老管家焦急的看着白芷,白芷狠狠的撞上丁香的身子,丁香的胳膊将那炉子都带的摇晃了几下这才被白芷撞了出去。
“快去圣玛利亚医院请皮特医生来!”
白芷不担心红菱的死活,她回头看了一眼炉子,刚生来的婴儿也就是猫儿般大小,此时在炉火中只剩下一副小小的骨架,上面的残渣还在不断的烧着...
命!
都是命!
杜蘅命中本无子,这孩子不过是借着皮囊在世上走上一遭。
她将丁香从地上搀扶起来,让卫兵们赶紧将丁香抬出产房。家中有常备的药物,那烫伤的药膏一层层的裹了上去,然而左右双手带着左胳膊都是灰黑一片,看起来和烧得差不多的木头似的,再多的药膏也不能挽回原本的肌肤了。
“丁香,你这又是何苦!”
白芷紧急的给丁香施针,烧伤不同于其他伤害。白芷怕那股子热毒攻心,再加上丁香的身体就来就垮了...
丁香半靠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杜蘅的书房,嘴上笑着...
“这回好!这回好啊!”她自己不住的重复着这句话,又像是个几岁的孩子一样。
“这回,没人和我的子衿抢父亲了!我看谁还敢和我的女儿抢!”
她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眼皮终是累的耷拉了下去,手臂上也被白芷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子衿在楼上看呆了,她从不知道丁香竟然还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