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与大都督在商谈如何处置这件事,与此同时在陈鱼的住处,面前韩信正襟微坐,手中持一短刀在案前刻着什么。
而陈鱼则是一脸黑线的盯着韩信手中的图,因为韩信所刻之物并非其他,正是几个看上去极为熟悉的格子,象棋……
“韩兄可是要以此做棋盘?”陈鱼等到韩信最后一条线画出,勒了一下身上的束带正色道。
“方士好见解。”
韩信依然拿着手中的刀篆刻着,称呼上也是一直与其他兵士相同。
如果我说得没错,韩兄可是要以此为兵?
陈鱼笑了笑,依然是以手蘸水在案上写下了一个车字,看着韩信惊讶的神色,又在旁边写下了一个马字……
就这样,满是方格的案上多出了车马相士将几个字……
“莫非方士也曾以此为棋?”韩信在不惊讶就说不过去了,数年以来他常观各种兵士,最后得出了总结,此时见到陈鱼,本想将他自己悟出的这套象形棋子告知一下,哪知陈鱼竟如同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车马相士的位置与自己所拟位置也是一同,如何能不惊讶。
“咳咳,英雄所见略同……”陈鱼极为不耻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然而这句话却是入了韩信的耳,他常以这棋为傲,殊不知今时遇到了高人,能以这棋做局者定非常人,且那日比试之时对方受了伤,若是正常比来,自己也未必是这个方士的对手。
思及至此,韩信去屋中寻来了几根简牍,削成了小块,在上面刻起了字。
陈鱼顿时明白了韩信的用意,取出身上的短刀,拿过另外几根简牍开始了篆刻。
油灯的光昏黄的像一朵深夜的花,往左动了动,觉得自己这个动作不标准,又朝着右边动了动,于是乎这屋中的光线随着二人的篆刻来回的晃着……
像是在比试一般,韩信与陈鱼每刻出一枚棋子便要在案上的方格处排好。
陈鱼最先刻的是炮,而韩信则是刻了一个石。
石?陈鱼有些不解,直到看见了自己的炮……
想来是投石车,秦朝没有大炮。
又是一枚棋子刻出,陈鱼的是兵,韩信的是马。
这回换做韩信惊讶了,因为他看不懂陈鱼的炮是什么,但也没问,短刀在手,篆刻着下一枚棋子。
于是乎这千古闻名的象棋成为了韩信与陈鱼的第二场博弈,虽是没有什么具体步骤,但这个篆刻棋子的过程说明了二人对于军事理念的见解。
二人的下一子倒是相同,车。
对于大秦的战车陈鱼还是简单研究过的,无疑于是这个冷兵器时代综合性能最高的存在,或许这就是象棋中车比较重要的原因。
无独有偶,陈鱼与韩信的下一子同时落在了案上,松手的那一刹陈鱼看到了韩信眼中的惊讶。
韩信的棋是一枚卒,而陈鱼的则是一枚帅!
帅!
“车马未出?主帅在前?还有这炮所为何物,若是主帅被擒,如何能战?”
韩信停下了手中的刀,不解的问着陈鱼。
“火器。”陈鱼手指着自己刻出的炮慢慢的说道。
“火器?信只听得火攻之法,火器又是何物。”
“韩兄啊,你不要忘了我是个方士,格物什么的这种儒家之说就不提了,单说这火,星星之火尚能燎原,那若以这火石掷出,威力岂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若是我在给这个火石上做一些研究,火石在落地的瞬间轰然炸开,韩兄你说我该不该以此为先呢?”
陈鱼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他是发明了凳子椅子,但是大多的时间不是在拼杀就是在赶路,所以这生活上就糙了许多。
“火石?”韩信止住了思维,想着陈鱼所说的可能。
“方士真能研究出这样的火石?”攻城一类的战役韩信虽没有参加过,但他还是知道这种火石车的威力的,若是按照陈鱼所说这个火石还能炸开,我滴个乖乖,那这样的军队还怕谁……
“不说是十分的把握,但这种相关之物在下还是曾做出来的。”陈鱼指的自然是他用硝化甘油与硅藻土以及木屑制出来的炸药。
“方士莫非要以此物为秦所用?”韩信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
“秦?”陈鱼岂能不知道韩信的意思,六合之土苦秦久已,眼前这个日后的兵仙看来也是反秦的,只是没有行动而已。
“此番我去咸阳,实则只为和氏玉璧。”
聪明人和聪明人谈话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陈鱼并没有直接说东郡的陨石是不是自己所刻,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和氏玉璧?要那身外之物有何用处。”韩信摇了摇头,觉得这方士因为一块玉就要去咸阳颇有些得不偿失。
陈鱼叹了口气,他就是因为和氏璧去的咸阳,总不能和韩信说自己是穿越来的,看到韩信发问,未语。
“方士可曾记得杨县外之言?”韩信伸手将案上的棋子拂到了一旁。
“自然记得,韩兄之能足当大将军!”
“方士可曾想过就此起兵,反了这秦?”韩信先是侧耳听了听屋外的动静,压低了声音观察着陈鱼。
陈鱼的反应倒是极为的平静,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而是直接问起了韩信如何起兵,在何处起兵。
“以楚之名,以齐之地。”韩信只回了这句。
“然而我非楚人,如何能起。”
“那就找一个楚人。”韩信伸手在案上横着画出了一笔。
“那又如何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