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点头,再听尚书令往下说。
不得不承认,高峻的分析入情入理。他在皇帝午膳时携夫人匆匆赶来,已然说明造成军情滞留的,在兵部一定另有其人。
他心中冷哼一下,立刻锁定了一个人。但他还准备耐心地听高峻讲完,然后,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他。
“三则,室韦部位于契丹之北,打了契丹,室韦部之亲唐方略极有可以出现动摇。四则,高丽盖苏文部也极有可能有新的想法,万一他动一动,我们在清川江的布防就有些不稳。”
皇帝问,“你的判断都是基于大唐出兵的前提之下,那么是不是说……你并不想采取这个办法呢?”
“微臣正是此意。”
“但我大唐一向兵锋四向,胆敢当面列阵者,朕必击灭之!”
高峻谨慎回道,“陛下,松漠都督府大都督窟哥、乃至契丹全部……想必都知道这一点。可他因何还是这么做?臣想不外乎两点,一是军情或许有夸大之误,二是事必有因。”
他还有句话,但没有说——以李士勣的修为,在某些时候他有火中取栗的胆量,但绝不会轻触可能导致焚身的弥天大火。
此外,高峻也不能将如此大事的决断,简单地寄托在对李士勣认知上。
“陛下,微臣临来翠微宫之前,已委托鸿胪寺,请他们查阅一下长安与饶乐都督府、松漠都督府以及室韦部最近期的往来记录,一旦查清,要他们随时报给微臣,微臣想,从中或可寻到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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