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痕看着流年,将流年此刻所有的表情都收入了眼底。
流年由原先的兴奋,跟着这群人,一起手舞足蹈,到现在的突然的沉默寡言。
甚至,在流年的脸上,能够看到一丝的哀伤。
这所有的一切,其实不用流年亲自告诉他,他也知道,流年的这些变化是为了什么。
一直以来,能够让流年露出这样的神情的人,除了凌西哲,那便真的再没有第二个了。
其实即使这样,司律痕也不会去怪罪流年,或者凌西哲。
相反的,司律痕真正怪罪的人是自己。
是那个时候的他,给了流年最大的伤害,也是他,辜负了流年。
在流年最痛苦的时候,是凌西哲一直陪在流年的身边的。
其实,如果真正的讲起来的话,他应该感谢凌西哲。
感谢凌西哲,陪着流年熬过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如果没有凌西哲的陪伴,到时候流年会变得怎么样,这一点,他真的没有把握,也不敢去想。
所以,到后来的,流年对凌西哲的念念不忘,甚至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他那个时候,即使愤怒,嫉妒到发疯,他也没有想过去伤害凌西哲的生命。
因为司律痕知道,一旦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伤害凌西哲的事情的话,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人,便是流年。
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当流年误会是他杀了凌西哲的时候,他曾经真的在凌西哲的眼眸中看到了,那么强烈的恨意,那种恨不得烧灼了他的恨意。
流年甚至一度,为了给凌西哲报仇,不惜与他同归于尽。
那段日子,流年有多煎熬,那么他便有多么的痛苦。
也是在那段日子里,让他尝到了,爱情所有的味道。
虽然苦涩多了点,但是司律痕却是甘之如饴的。
再到后来的,他用了卑鄙的手段,让流年忘记了一切,从此他便过的战战兢兢。
因为,他害怕,害怕有一天,流年突然恢复了记忆。
司律痕真的无法确定,如果有一天,流年真的恢复了记忆,那又该怎么办?
是他让流年忘记了,曾经在流年心里那样深刻的凌西哲,是他,让流年忘记了,对流年而言,那么重要的凌西哲。
司律痕不知道,流年对于凌西哲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又算是什么。
司律痕甚至不知道,流年对于凌西哲是不是爱情。
与其说是不知道,还不如说是抗拒知道。
是的,抗拒,在司律痕的潜意识里,是抗拒知道这些的,即使有些事情,其实已经很是清晰明了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但是司律痕还是忍不住去想,去想那一个,其实他或许早就知道了答案的事情。
想到这里,司律痕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再次低下头去看流年,却发现此刻流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沉着脸,让人看不透,此刻的流年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
“流年……”
司律痕终是忍不住开口叫了流年的名字。
可是一张口,司律痕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明明想要说的很多,可是话到嘴边了,司律痕便突然觉得自己词穷了。
“嗯?怎么了?”
听到司律痕在叫自己,流年不由得抬头,不解的看着司律痕。
“没事,就想问你,累不累,累的话,我们就回去。”
司律痕想要说什么,在此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只是稀里糊涂的,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司律痕的话,流年摇了摇头,“我不累,再看一会儿吧!”
是的,她一点也不累,此刻的她很清醒。
闻言,司律痕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了,就只是抬手,摸了摸流年的脸颊。
因为和司律痕说话的功夫,台上的男人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话,让全场的人再次沸腾了,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流年的视线再次回到了台上,看向了台上的那个男人。
这一次,那个男人,伸手接过了,主持人手中的话筒。
“很高兴大家能够观看,今天的抛绣球活动。”
一出口,温柔的嗓音,再次让在场的所有人沸腾了,他们没有忘记不久之前,这个男人唱过歌,而且唱的歌,真的很好听呢。
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本人的声音也是如此的好听。
这让大家愈加的好奇,这个男人的长相了。
“摘掉墨镜……”
“摘掉墨镜……”
“摘掉墨镜……”
此起彼伏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大家这一次的声音,居然比不久之前的声音,还要异常的响亮。
流年这次依旧没有从众,就只是转头,看看四周,大家的表情,随即,转而再次看向台上。
“墨镜当然会摘掉。”
台下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而且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男人便再次开口了,一开口,却是淡定无比的声音,丝毫没有因为台下的呐喊声,和一声又一声的咄咄逼人的声音,而显得慌乱。
听到男人的声音,台下的人群,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大家先不要着急,我戴着的墨镜,到时候自然会摘掉,只是却不是现在。”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引来了台下一众人的不满和责怪。
因为往年,就算有遮面的但是过不久之后,便会摘下遮挡物。
从来没有一个,像是今天这样,出场都快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