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亦似乎能够猜到朗涟接下来要说什么,可是他却固执的不让自己再继续想下去。
或许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又或许,其实,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朗涟的语气太过严肃了,所以莫名的,他也紧张了起来。
“简单的来说,就是如果流年怀孕了,那么孩子和流年就只能选择一个了。”
朗涟的话音刚落,言亦便滞愣了。
可是很快,言亦便笑了,“朗涟,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对上言亦的双眼,朗涟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我这样说,假设,假设就算流年怀孕了,看看流年的肚子,她肚里的孩子也就只有两三个月而已,也就是说距离生产日期怎么也有七八个月的时间,你现在跟我说保大保小的问题,不觉得可笑吗?”
言亦知道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了,但是大概意思却在里面,他觉得他的表达,朗涟应该能够明白。
“只有流年活着,这个孩子才能够活着,如果流年……那么孩子还能活吗?”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可是为什么言亦觉得,自己有种越想说,便越说不清的感觉呢?
“看来,流年怀孕了。”
听完言亦的话,朗涟笃定的说道。
“其实还有一种情况,言亦你应该是想到了,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察觉到朗涟笃定的语气,在言亦来不及反驳的时候,就听见了朗涟更加笃定的声音。
“如果是选择保孩子,那么就代表着,流年在生下孩子的那天便会……香消玉殒,如果是选择保流年,那么这个孩子就不会出生。而这个解药的副作用便是这个。”
还没有来的及消化朗涟的上一句话,朗涟的下一句话便直接奔了出来,就像一枚炸弹一样,炸进了言亦的心脏里去。
“朗涟,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言亦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掩饰流年是否怀孕的这件事,现在的言亦,满脑子都是朗涟的最后一句话……
保大保小?解药的副作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bt的解药,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怎么会……
保大保小?不是只有在电视里才会出现的问题吗?这么狗血的问题怎么会真的发生,而且还是发生在流年的身上?
言亦还是有些无法相信,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
“是谁,是谁给流年下了这样的药?到底是谁?老子要宰了他!”
倏地,言亦一个上前,一把拽住了朗涟的衣领,眼眶更是变得赤红。
“这个人,我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这个时候不能,因为她的手里掌握着可以救治流年的解药。”
朗涟当然也是对那个对流年下毒的始作俑者恨进了骨子里,可是现在不是让她付出惨痛代价的时候,最起码,拿到解药后,才可以……
“是谁?带我去见她,我可以用我的方式让他轻轻松松的说出解药的配方。”
这个方法,在言亦和司律痕进去朗涟家的那个岩洞的时候,用过,和催眠法相似。
但是这种方法不能使用太多次,否则是非常消耗身体的。
可是为了流年,哪怕消耗掉他的整个身命,他也愿意,他也无怨无悔!
“真的可以吗?”
听到言亦的话,朗涟的突然睁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言亦,眼底既是期待又是开心。
“对!”
“好!”
朗涟的神情看上去非常的开心,抬手重重的拍了拍言亦的肩膀。
“原本我还想着,怎么才能够迅速的从她的嘴里套出解药的事呢,现在听你这么说,那么我便不再担心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我现在就可以把那个给流年下药的人交给你。”
转头不由得再次看了流年一眼,随即言亦便松开了抓着朗涟衣领的手。
“现在就可以。”
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言亦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当然不可能完全相信朗涟的话,毕竟这个给流年下毒的人可是和朗涟是认识的,搞不好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他之所以会这样顺着朗涟的话说,是因为他想要将计就计。
既然朗涟说可以把那个给流年下毒的人交给他,那么他不妨将计就计,直接进入虎穴,更何况他的那种方法已经趋于成熟,他可以问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问题。
到时候不就……当然这些的全部前提就是,他必须和这个人能够单独的相处,万一到时候,那个人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秘密,那么事情恐怕就会越来越复杂了……
当然这只是言亦的一些最坏的打算,也有可能事情根本和朗涟没有关系呢?
所以不管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他首先要做的就是马上接触到这个给流年下毒的人。
这样想着,言亦的眼底瞬间,冷霜一片。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朗涟急忙说道,对于他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成功拿到可以解掉流年所中毒药的解药更重要的事情了。
很快,言亦便再次叫来了自己的徒弟小影,让她守在流年的身边,如果有任何情况就及时打电话告诉他,这是言亦临走前,对小影的嘱咐。
嘱咐完小影,言亦便对着负责照顾流年的佣人和保镖,包括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也进行了一番嘱咐。
嘱咐完这些,言亦便和朗涟一起离开了病房,即使他很不放心流年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