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槿看都没打开,递到李成弼跟前,“婚书和你们家的定亲信物。”
红布包里是跟李成弼手中一样的两样东西,一模一样的婚书,还有一个……类似铜钱的信物,好吧,就是铜钱。
李成弼一怔,似没想到他们李家给苏家的信物居然是一枚铜钱,他记得爹那会儿刚去世没多久,家里……家里不是还有好多好东西的吗?
周寡妇见儿子看过来,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冲苏木槿扑了过去,“你个死丫头,谁让你拿着定亲信物乱跑的!你给我!”
周寡妇伸手要抢,苏木槿在她伸手过来的同时将手收了回去,抬眸冷冷清清的看着李成弼。
李成弼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红布包递过去。
周寡妇眼珠子一转,调转头伸手要去抓李成弼手中的玉牌,被李成弼一声低喝止住,“娘!”
周寡妇身子一颤,伸到玉牌上的手顿住,缩了回去,“儿、儿子,这玉牌……”
“苏木槿。”
苏木槿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红布包递给李成弼,李成弼左手接过,右手将他手中那份递过去,苏木槿伸手接过,然后,快速收回,转身,大步往前厅门口走。
文殊兰看着苏木槿干脆利落的动作,眨巴了几下眼,正等着苏木槿回来,好跟她发表一下自己的内心活动,就看到苏木槿自己跑了。
不由错愕的跳起来,追了出去,“苏三!”
浮云也愣了一瞬,眼见自家少爷追了出去,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苏木槿!”
李成弼也没想到,苏木槿竟然如此干脆利落的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心中又气又恼恨,脚步不受控制的跟着三人追了出去,到门口,已见苏木槿走出很远,忙出口大声唤住苏木槿。
“我们自幼定亲,青梅竹马,今日退亲,你……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木槿头也没回,只冷冷丢下一句,大步穿过影壁,出了前院儿。
文殊兰扭头,朝李成弼呵呵冷笑两声,高声道,“她说,她与你早已无话可说!”
话罢,带着浮云扬长而去。
周寡妇跺着脚大骂,“这个小贱人,跟她娘一样猖狂!就是见不得我儿子好,见不得我李家好!儿子,你赶紧娶周家小姐过门儿,我们都搬来镇上住,娘陪着你,你好好应考,等来年考上举人,当了官,在十八里寨摆上三天流水席,让苏家那窝子贱人都后悔去吧!”
“娘,我们回家。”
等周寡妇说完,李成弼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袖子一甩大踏步朝外走去。
周寡妇一愣,“哎……”
周举人朝周家管事使了个眼色,周管事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哎呦,姑爷,您这会儿怎么能走呢?这些秀才老爷、举人老爷们还等着喝你跟我家小姐的定亲喜酒呢!来来来,你们两个还不快来请姑爷回前厅。”
李成弼沉下了脸。
两个小厮都是精明的人,皮笑肉不笑的一左一右夹住李成弼,“姑爷,请吧。”
李成弼愤愤转头,回了前厅。
周举人笑着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红纸和毛笔拿出来,亲手写了两份婚书,先交给管事,“去,拿给小姐,让小姐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管事乐呵呵的点头,接过婚书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兴冲冲的跑了回来,“老爷,小姐写好了。”
周举人笑着将婚书递给李成弼,“弘载,来。”
知道今日是如何也逃不过去了,李成弼索性不再挣扎,痛快的接了婚书,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他落下自己的名字,周举人哈哈大笑,“好好好!”
一旁的秀才老爷、举人老爷纷纷侧目,笑着朝周举人道,“恭喜恭喜,恭喜周举人喜得良婿啊……”
“恭喜!”
周举人大笑,“来人,去准备酒席,我要留诸位同窗一起吃酒,共祝我周家喜得良婿……”
众人再次恭维,周举人再次开怀大笑。
周寡妇也一脸喜色的跟着笑,一双眼睛闲不住的四处看,椅子好做工,茶碗好胎瓷,盆景好别致,空气中到处都是有钱人的气息,恭喜,当然要恭喜,她儿子还没当官,她就能跟着享福了!
她回头一定要跟亲家好好商量商量,等她儿子跟周家小姐成亲后,就住周家,让周举人给单独准备一个大院子,再买十几二十个下人伺候!
想到好日子,周寡妇脸上溢满了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笑容。
至于男主角脸色铁青阴沉难看至极,谁在意啊!
苏木槿与文殊兰主仆三人出了周家,绕了路回了先前的小院子,沈婉姝还在昏睡,苏木槿一直紧绷的心弦微微松了松,抬手在沈婉姝身上某处点了一下。
沈婉姝嘤咛一声,清醒过来,看到苏木槿一脸笑模样的看着她,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睡了这么久,猛的扑了上去,“苏木槿,你胆子真是肥了,居然敢对我出手!你不知道有人要对你不利吗?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很危险,你还笑!你……看我不挠花你的脸让你哪都去不得,你……这是什么?”
沈婉姝拉扯苏木槿的动作止住,看着她手中的东西,奇怪的问道。
苏木槿这才发现自己手中一直攥着红布包,她抿唇一笑,将红布包递给沈婉姝,“我跟李成弼……”
沈婉姝好奇的接了过去,待看到其中的玉牌时,脸色微微一变,再看到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