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兰关了房门坐到苏木槿对面,双手撑着脑袋看从床上爬起靠坐在床头的顾砚山,“你说,白玲珑会不会写信回去?”
顾砚山歪靠的动作一顿,缓缓道,“等等就知道了。”
文殊兰抬手打了个响指,房门外传来云起的声音,“世子爷?”
“云起啊,进来,来……”
云起应声推门走到里间。
顾砚山斜了文殊兰一眼,吩咐云起道,“盯着怡芳园,有什么动静及时报来。”
云起一愣,抬眸看了眼顾砚山,顾砚山淡淡的看着他。
云起心下一咯噔,忙垂头应声,“是,世子爷。”
顾砚山摆了摆手,云起快速退了出去,关上房门,才敢抬手抹去额头的薄汗。
云笙见他这样,不由以眼神问他,“怎么了?”
云起压低声音说了顾砚山让他监视怡芳园的事儿,云笙心下也是一咯噔,“表小姐……真的有问题?”
云起摇头。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小小的骇然。
他们都没忘记,白家小姐,是侯夫人说给世子爷的亲事,虽然世子爷一直不点头,但自古儿女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镇北侯府哪个不是认定了白家小姐就是未来的世子妃。
屋内,文殊兰还保持着托腮看顾砚山的架势,“你前儿个不还信誓旦旦的说你知道白玲珑的为人吗?”
顾砚山没好脸色的瞪他。
文殊兰撇撇嘴,不怕死的凑过去,“顾砚山,你该不会真的喜欢那丫头吧?”
“喜欢你个大头鬼!”顾砚山一巴掌拍过去,文殊兰手脚轻快的跳到一边,冲顾砚山嘿嘿笑,“没打着……”
苏木槿忍俊不禁。
谁能想到前世那个笑面虎奸商年轻时是这副模样?
顾砚山冷哼一声,对苏木槿解释道,“玲珑是我母亲娘家二房的嫡次女,我们自小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哟……”文殊兰不怕死的插话。
顾砚山顺手抽了一个枕头打过去,文殊兰这次没躲开,被砸个正着,拿开枕头连声呸。
“我当玲珑是妹妹,但母亲……”顾砚山有些头疼的闭了闭眼,抬手抚上眉心。
想到顾砚山前世那些遭遇,苏木槿忍不住轻声叹气,再一次提醒道,“顾砚山,天下的亲生母亲疼儿子爱护儿子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不会罔顾儿子的意愿强逼儿子,除非……”
顾砚山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上一刻还带着无奈的眸子瞬间变得冷凝,犹若淬了寒冰般直射向苏木槿,咬了咬牙,“苏三,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三次!”
苏木槿静静的看着他。
文殊兰察觉两人的气场不对,仔细一想苏木槿的话,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指着苏木槿,“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
苏木槿起身,淡淡的斜了文殊兰一眼,将视线重新落在顾砚山身上,“你是个聪明人,趁养伤这段时间好好理一理吧。我先回去了。”
说罢,不去看顾砚山难看的脸色,转身朝外面走去。
文殊兰哎了两声,苏木槿头都没回。
顾砚山脸色瘆人,文殊兰缩了缩脖子,说了句你好好休息我去送苏三姑娘,求生欲极强的跑出了房间。
“苏三姑娘……”
文殊兰叫住苏木槿,想问什么,被苏木槿拦住,与他说了招人的事儿,文殊兰阔气的摆手,“这是我自己个的生意,与家里那些不沾!你四叔既然是做这一行的,那就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人更好。一百人怕是不够,加上一些打杂的,还得百十来号人……哦,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私下寻了一些懂拳脚的,到时候充当护院,其中有一个好像是你们十八里寨的,姓……姓战来着……”
“战?”苏木槿微怔,十八里寨姓战的只有战六叔他们一支。
文殊兰点头,“说是排行第六。”
“战六叔?”苏木槿讶然,她从没听战六叔提过这事儿。金水镇文家独大,玉皇的庄园是文家的,敢打文家主意的不多,战六叔要是接了这护院的活倒不错,拘束不大,收入也稳定,比进山承担的风险小上很多。
“对,好像是。”
苏木槿笑,“我们两家关系不错。”
文殊兰惊喜道,“那你回去帮我问问,看他那边找了多少人,还差人的话就让你四叔帮忙张罗,中人费这一块儿绝对不会少了他的。”
苏木槿笑着应下。
等苏木槿回到家,将此事与裴氏夫妻说了,两人都很高兴,苏连贵更是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是个顶个的好手,不是好的四叔坚决不给送过去。”
苏木槿笑着又将缺打杂的人说了,让他一并寻了,送去文家。
又将这些人的调教全交给了苏连贵。
这调教的活可比当中人赚的多多了。
苏连贵兴奋的脸都红了,连连保证,“你让文少爷放心,我一定把这些人调教好,包文少爷满意,不满意不收钱!”
瞧见自家男人两眼放光的模样,裴氏心里又酸又涩,忍不住轻推苏连贵。
苏木槿笑着点头,“好,那就等四叔的好消息。”
苏连贵笑眯眯的哎着应声。
又与裴氏说了几句闲话,苏木槿起身去找战六叔。
苏连贵与裴氏道,“这一趟下来,少说能赚个二三十两。嘉哥儿下半年的束脩都不用愁了,到时候也能给你好好坐个月子,还能省下一些银子给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