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气如白练,切豆腐般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大理石包木边圆桌轻易切为两半。
劲气凝而不散,直奔林棋面前。
林棋没有动作,静站在那里。
眼见葛峰一刀,即将劈到他,众人为之倒吸一口气。
然而,刀离林棋还有一尺就停下。
凌厉的刀气戛然而止,但余气还是削断林棋额前几丝黑发,林棋却连眼睛都没眨。
“为何不躲?”葛峰握刀的手攥得很紧,仿佛一只有力的铁钳捏住刀柄。
这番用力,让他手上本就凸起的青筋显得有些可怖了。
他睁着唯一完好的一只小眼,盯着神色淡然的少年问道。
“我问你,木棒能伤人吗?”林棋不答反问。
葛峰闻言默然,神色冷硬。
“眼睛瞎了一只,难道耳朵也不好使了么?”林棋故意激他
“狂妄小儿,休得猖狂!”葛峰独眼凶光一闪,手里擎着的刀,亮光一般迅速闪过。
转瞬劈到林棋面门。
林棋朗声大笑,负手偏头躲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葛峰不言语,手中快刀频闪。
一下,就是一道刀气刻地。
须臾,葛峰面前三尺的青石地面已是密密麻麻的刀痕。
林棋站在错综复杂,宛若随意刻画的棋盘线条般的青石板地,负手而立,毫发无损。
葛峰连续挥刀,已有些气喘。
毕竟,他过了今年五月二十,就六十八岁了。
在桑子堂里,这个年纪里还能挥刀如此凌厉快速的人已经不多了。
“你这是什么身法。”葛峰这是第一次真真正正正视眼前的少年。
刚才,自己劈出桑子堂的绝学无方斩,在身前三尺织出凌厉的刀气的网。
没想到被眼前少年一一躲了过去。
他身法飘忽灵动,仿佛只是一片有形无体的轻云。
可以看见他,却永远都触摸不到他。
葛峰自信每一记挥刀都看得很准,自从因为粗心失去一只眼睛后。
他发现用仅剩下的眼睛看东西非常的专注,他确信自己每一刀都准确砍中林棋了。
但诡异的是,每一次林棋都神乎其神躲开了。
“无名的偏躲身法,不足与言。”林棋没有回答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接着道。
“这很重要吗?”葛峰已将林棋当成是有资格和己对话的对手。
“当然重要,因为这关乎到我要教给在场所有人的一个道理。”林棋轻笑道。
“何道理?”
“你先回答我。”
葛峰闻言,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薄削得几乎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才蹦出一句话:“木棒当然可以伤人。”
“是吗?”林棋闻言眼睛微眯起来。
“难道你认为不行?”葛峰瞪了他一眼。
“行是行,但得看木棒掌握在谁的手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葛峰闻言本就是川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木棒在婴儿手里没法伤人,因为以婴儿的力量根本没法发挥出木棒的伤害性。”林棋眼中笑意更甚,他一字一句道:“在我眼里,你们犹如婴儿,毫无威胁。你,不过也就是拿了木棒的婴儿罢了,和他们并无本质区别。”
葛峰闻言,心中怒气蹭地大盛。
他一气之下就要拔刀,铁钳般僵劲有力的右手下意识往刀柄抓去。
结果,他手却抓了一场空。
他脸色登时大变,对于刀客来说,刀就是生命。
何时?自己的手里掌握的生命被人夺了去?
为什么连出鞘了,自己都毫无察觉?
他猛地一抬头,发现自己的佩刀环锋被林棋手指提溜转着玩。
锋利的刀刃挂过少年的手指,却没有将他割伤。
仿佛此刻他转的不是刀锋,而是一杆笔而已。
场上众人默然,再一次他们见识到林棋的厉害。
没人敢再出言讥讽他,只是沉默着,沉默着
葛峰探手成爪,迅捷朝林棋手中的刀锋抓去。
指尖距离刀锋还有三寸,林棋悠然的眼神突然一变。
迅速抓住旋转刀锋的柄,虚影一闪,他已劈出一刀!
出刀的一瞬,众人感觉身周的微风有了瞬间的停顿。
林棋保持着出刀后的姿势,葛峰手还伸着,停留在离刀锋还有三寸的距离静止不动了。
众人回过神来一阵纳闷,他们被施了定身术?
“你的刀师承何处?”葛峰冷硬的神色此番居然想被雨淋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