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叶婉茹焦急地等待瑜城的回信时,金陵里却是发生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
自从前日叶婉茹向其父叶洵告知“顾清临”的所言种种后,她便一直在府中等着父亲的调查结果,且更在等待瑜城传来的回信。
那一日叶洵听后,只是深深地拧起了眉,而后又沉默了许久,这才语气低沉地告诉叶婉茹安心等待即可。
然而叶婉茹已经等了整整两日,却仍旧是半点消息也无,且她也隐隐觉得爹爹似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她甚至不敢想,爹爹是否当真如“顾清临”所言那般……在早做准备,只是这两日她却甚少在府中见到爹爹的身影。
坐在廊下的叶婉茹手边放着数本杂记游记,这些书籍平日里都是作为闲暇时所看,然而这两日她心烦意乱想要借此平复心绪,却发现并不管用。
至少当她翻开这些书籍时,脑中想的事情全然与之无关。
她不知道爹爹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如今的瑜城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更不知道前去广元的人又调查到了哪些对殿下不利的证据……
正满心烦闷地坐在廊下的叶婉茹忽见虹玉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这让她心头突突地跳了起来,且更是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正如她所想一般,在今日的金陵里的确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且惊世骇俗的大事,只是这件事却并非是她所想那般。
见虹玉这般慌慌张张,叶婉茹还哪里能坐得住,连忙朝着虹玉那边疾步走了过去,边走边问道:“虹玉,可是发生何事了?”
气喘吁吁的虹玉脸上已经满是薄汗,双手撑在腿上直看着叶婉茹,口中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姐,小姐……不,不好了……”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先喝杯茶缓缓,慢点说。”
叶婉茹飞快地回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递到虹玉手里后,又压下满心的惊疑安慰起来。
手捧着茶杯的虹玉咕嘟嘟地将茶水一饮而尽,又连忙,几喘了几口气,才像是把这口气给喘匀了。
叶婉茹心中焦急不已,但见到虹玉这般模样又不好开口催促,只得站在那里等着虹玉开口。
“小姐,现在外面都在传孔家小姐跟人私奔了,传得有鼻子有眼儿,奴婢方才去集市上买胭脂,听人都在议论呢!还说天不亮的时候便见到一辆马车驶出了城门。”
听到不是瑜城也不是爹爹那边的消息,叶婉茹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然而听得下文的同时,一颗心却又是紧紧地提起。
“不可能,孔家小姐不会是被贼人掳去了吧?可有听说孔家报官没有?”
叶婉茹深深地怀疑这不过是百姓们以讹传讹,孔采薇对“顾清临”情根深种,又怎么可能与旁人私奔?若说是被贼人掳去倒还有几分可能。
“这……奴婢未曾听闻孔家是否报官,不过满城现在都在传孔家小姐与人私奔的事,听说孔大人更是已经闭门谢客……”
“闭门谢客?”
叶婉茹对于孔大人这般做法十分怀疑,且心中又对孔采薇的安危有些担忧起来。
她与孔采薇不过有一面之缘,且上元节花灯会时也曾同船游湖。
但她对于孔采薇的印象却非常好,也能看得出来孔采薇是个遵循礼法且心地纯善之人,而她又对“顾清临”情有独钟……
私奔一事如何也是不可能的,但若说被掳了去……孔大人的做法又有些诡异,若是自家女儿不见了,怎么也该报官才是,就算不报官也该发动府兵去寻找才对。
孔大人闭门谢客的做法……倒像是有些心灰意冷……
“小姐?”
虹玉伸手在叶婉茹眼前晃了晃,对于自家小姐的走神,虹玉这两日已经见怪不怪,但却想不到孔家小姐的事也能让小姐如此。
而这时叶婉茹所想的却是,会不会是孔采薇去了城南见“顾清临”,又或者是与孔采薇一起离开的会不会是身在城南的“顾清临”……
虽然她这般想有些不合常理,但她却宁愿孔采薇仍旧身在金陵,同为女子,她太知道流言蜚语会如何中伤一个人,更何况名节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
“你去通知怀瑾给我备车,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城南。”
匆匆交代了一句后,叶婉茹便提起裙裾小跑着离开。
这件事真实与否,想必叶洵远比外面那些百姓更为清楚,而叶婉茹正是前去找叶洵。
洵卉院里,叶洵正在书案前凝眉书写,且在他的书案案头一侧,已经摆放了几封写好的信函,尚未封火漆的信函就这样大刺刺地摆放在那。
窗外响起的零散脚步声,让叶洵腕下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外面是何人在跑动?”
馐守的士兵看了一眼不远处,“回大人,是小姐。”
“这丫头风风火火的,怕也是为了孔家一事前来。”
叶洵叹息了一声后,手下却不停,写好最后几句后,又盖上自己的私印,这才一同把几封信笺都收好装进书案的抽屉里。
想到叶婉茹前来的原因,叶洵也不由拧起了眉头,今晨他尚未出府时,便已经听闻了这件事,且这件事也险些打乱了他的计话。
他知道孔大人对这位独女的爱怜,不啻于他对婉儿,且这两日他正在游说孔大人襄助瑾瑜王殿下,只是不成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孔大人的性子极为执拗且脾气又太过刚烈,此事定然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