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太皇太后忽然发话,一个身着蓝色的正六品总管太监走了出来,径直跪了下来。“奴才赵鹤年给太皇太后请安!”“罢了。我且问你,你既身为这宫里的主事太监,这宫里一共有多少太监?!”“回太皇太后的话,凤藻宫里原先只有三个小太监,自贤妃娘娘入驻以后,前后又添了**个!”“这么说,这宫里的小太监,一共有十几位了?”“回太皇太后的话,的确如此!”“我且问你,方才那小宫女口中所说的赵公公是谁?该不会是你自己吧?!”太皇太后一边漫不经心地品着茶,眼中一抹雪亮的寒光却是不落痕迹地一闪即过。
赵鹤年闻言,连忙磕头不已:“太皇太后明察,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断不敢谋害贤妃娘娘和皇嗣!”“哦…如此说来,这宫里还有人跟你一样,都姓赵?!”“不敢欺瞒太皇太后,这宫里除了奴才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姓赵的小太监,却全都是后来才进来的。这宫里各人都有各人的职事,负责娘娘衣物更换的,除了方才的小秀之外,还有就是娘娘入住不久之后,才分派进来小纽子!”
“既然如此,那你可清楚这小纽子的出处?”“回太皇太后的话,奴才只知道,他原本是跟在夏总管身边做事的,其余的,奴才就不大清楚了!”“夏总管?”太皇太后眉头一皱,她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奴才听说,夏守宗在去掖庭之前,身边就有好几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姓赵的,好像还认了他做义父。
”李总管似有所悟地提道。“原来如此…!”太皇太后眸子一寒。“你们这些人里面,谁是夏太监的义子?”她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更加的冷厉。“奴才小纽子,给太皇太后请安!”一个小太监颤抖着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太皇太后的面前。
“我且问你,贤妃娘娘宫内,是不是你专门负责娘娘的衣物更换?”“回太皇太后,是奴才负…负责!”“那这个香袋,你可认识?”小纽子闻言,吓得磕头不已,全身发抖地道:“奴才…奴才…不…不知道!”“哼,你是这宫里专管负责娘娘衣物的人,你还能不知道?”太皇太后面色一寒。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身为执事太监,竟然连自己主子的衣物出了大事,都还不知道。如今且先不管这香料是否与你有关,眼下就冲着你疏于职守,就该重罚!”太皇太后面如寒霜。“来人,将这个卖主求荣,见利忘义的狗奴才给哀家拖下去,一直打到他说实话为止!”话音未落,早有御前侍卫答应着,将已经吓得半死的小纽子拖了出去,不多会儿,便听到啪啪啪的板子声,以及小纽子杀猪般的哀嚎之声。
直吓得其余的小太监与宫女一个个身如筛糠一般,一会儿就倒下了好几个。不多会儿,便有人进来回话,说是小纽子受刑不过,已经招了。他说他原本的确是在夏总管身边做事的,可是自打娘娘入驻之后,夏太监便被打入掖庭服苦役去了,这让他一下子就平白失去了一个大大的靠山。
夏太监以前是在昭阳宫里,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的,是专管负责六宫事宜的,不但权限极大,而且油水也不是一般的多。而他作为夏总管跟前最亲近的最得力的人,他所得到的好处,自然也是非常的可观。前段时间他去掖庭探望的时候,夏太监要他见机心事,一定要替他出了这口恶气。
顺便也提点他,叫他去云贵妃宫里,给贵妃娘娘请安,说是定然会不虚此行。那香袋的来历,他自己是不知道,他只知道,贵妃娘娘要他把香袋藏在贤妃娘娘的衣橱里,等到到了一定的时日,这效验自然也就出来了。他还说,贵妃娘娘说的,这是一个十分绝妙而又十分隐秘的法子。
却说经过一番刑讯,小纽子熬刑不过,终于全都吐了出来,原来这一切全都是夏守宗和云贵妃的合谋。“来人,先把那个狗奴才给朕提过来,朕要亲自审问!”水靖气得面色发青,连青筋都爆出来了。当下里,就有御前侍卫答应着,径直向宫外走去,直接去掖庭抓捕夏太监去了。
“传朕旨意,文澜阁大学士云奇教女无方,祸害后宫,谋害皇嗣。着罢黜云奇文澜阁学士,打入天牢。云家其余家眷,统统收押至刑部。旨到之日,立即查抄大学士府!”水靖咬牙切齿地恨道。戴权在旁闻言,心内不禁被吓得肝儿颤:“奴才遵旨!”“真没想到,堂堂一位大学士,却偏偏管不了自己的女儿!”太皇太后感概地叹道。
“哼,我看只怕不是管教不了,而是父女合谋!”“什么?!”太皇太后闻言,不由得差点儿蹦了起来。“这真是岂有此理!”她不由得用力一拍旁边的条几,震得那上面的茶盏也跳了一下,茶水也贱了出来。“那小宫女是云贵妃亲自在自己府内挑选的,是她特意安排在元妃身边的眼线,而且还专管负责元妃的衣物。朕想着,只怕不仅仅是这香袋的关系,若是再仔细搜查下去,只怕还会找出其他的东西来!”水靖气道。
“小李子!”“奴才在!”“传哀家的旨意,将这凤藻宫内细细地给我搜一搜,但是千万别把娘娘的屋子给弄乱了,否则,可别怪哀家不讲情面!”李总管闻言,心里不由得被吓得直打哆嗦。他在太皇太后身边的日子可算是不少了,相较起来,比戴权跟在水靖身边差不了多少。
几十年过去了,太皇太后的性情虽然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冷傲高贵的,可是像今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