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丘府
因为丘豹的死丘夫人病了,丘虎凶神恶煞地坐在大堂上,怒发冲冠看着堂下站着的女子。
莨夏一瞬不瞬凝着丘虎,“丘老爷不会真的觉得人是我杀的吧?”
“你这狡猾的女子,休要与我争辩。”丘虎暴躁的脾气上来真的如虎一般。只是年岁摆在那了,充其量也是头病虎。
即便的这样,莨夏依然谨小慎微。毕竟病虎也是虎,发起威来不容小觑。她四下看过丘虎已退了下人,这也说明丘虎想清楚了,为子报仇,她或许是最后一步。
思及此处,莨夏微微沉了一口气,“丘老爷,您既然想通了,那我们也不要给彼此负担,合作一场如何?”
“老海就说你奸诈。果然,话里都是算计。”丘虎盯着她,那目光似乎想将她看穿。
莨夏笑盈盈地看着丘虎,“我奸诈丘老爷都敢用,那么在丘老爷心中,我可不止奸诈二字可形容吧?”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没了卿世勋为你撑腰还这般不知进退。”丘虎道。
“我觉得自己进退得益啊?”莨夏脚狡黠一笑,在丘虎阖眸之际才轻轻呼了一口气道,“丘姥爷,您无非是想查明令郎死因。这本不难。可绑我过来,怕是想用我生祭令郎吧?”
“果然聪明。你有一日时间可以将凶手揪到我面前,而后,我便赏你个痛快。”丘虎毫不避讳的显露出自己身上的杀意。尽管他知道莨夏并不吃这套。
莨夏道,“痛快就不必了。我的命留着还有用处。令郎的死因,容我明日查清再行告知。”
“好。明日此时你不来,我找人押你回来。”丘虎威胁过莨夏,对外面喊了句,“押她走。”
孙捕快便进来拖着莨夏的胳膊离开丘府。
孙捕快直接将莨夏领到孙家米铺,这会儿本该关门的米铺一扇门板并没装上。
孙捕快轻车熟路将门板拆下,当先进了米铺。
莨夏跟着进去,就见孙大从柜台后面出来,对孙捕快道,“二舅,今儿就送小郎中走吗?”
“对。”孙捕快不由分说。
莨夏这才明白,这两家原是一家人。苏城还真是小啊!
孙大听了孙捕快的话就去了后堂。
莨夏见孙大离去才与孙捕快道,“叔,你不用为我淌这浑水。丘虎的事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孙捕快急了,梗着的脖子后冒起青筋,低喝道,“你去哪揪出凶手。再说,这是个死局。”
“正因为他是个死局,才有九死一生的机会。”莨夏这会儿到是很平静,淡淡看着孙捕快。
在苏城之中,想要自己命的人多不胜数。自从跟晋王扯上关系,事情便复杂起来。
丘虎也是,都说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杀了丘豹了呢?
还有那些小混混,哪来的胆子祸害了姑娘还要置于死地。
这些日子事事错综复杂,所有人似乎被一根线牵着,莨夏总觉得真相就在眼前,可线头在谁手里她还不清楚。
孙捕快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她,恰好孙大进屋,问孙捕快,“舅,啥时候动身?”
“现在。”孙捕快一拍大腿,顺手拿起柜台上一捆麻绳来绑莨夏。
孙大看的急了,“舅,这是干啥?”
“过来帮忙,她不走,明儿就得死在城里。”孙捕快低呼一声,孙大上前来帮忙。
莨夏左右躲闪之际,门外传来敲门板的声音,“孙捕快,你在吗?”
孙捕快拿着麻绳的手一扥,心中莫名慌了,“我在。”
“老爷说那女子奸诈,叫我等人从旁协助。”外面传来叫喊。
孙捕快低骂一句,“老匹夫,连老子也信不过。”
“看清楚局势就好。”莨夏低笑着回他,上前去拉住麻绳,“绑吧。”
孙大将才听有人来已慌了神,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端听孙捕快朝外面骂了一句,“都给老子滚进来!”
孙大便去卸门板。
待门板卸下来,几个衙役鱼贯而入,对孙捕快道,“孙爷。”
“兔崽子,老子办事啥时候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了?”孙捕道。
其中一看起来脑袋瓜挺好使的出来谄媚道,“孙爷,兄弟们也是听候差遣么。”
“信不过老子?”孙捕快说着,将捆住莨夏的麻绳扔给衙役,“你们自个儿看着,老子睡觉去。”
“可是孙爷,您进了这米铺,我们不知道为何啊?”
孙捕快被这么一问,心虚,“老子还不知道为啥呢!”
几个衙役看看莨夏,莨夏自然要说道几句,免得连累孙大一家就不好了。
她抬起被捆着的手指了指对面的医馆,“我要从医馆查起凶手,不到米铺蹲点儿怎么办?”
孙大此时明白过来,指着莨夏道,“哥几个可为我作证。这女子大半夜闯进,可不是我强拽她的。”
衙役们听着便嘿嘿笑了。这一夜孙大好吃好喝供着这几位,孙捕快在桌板上凑活睡了一夜。
莨夏就没那么好运了。被绑了一夜,腰酸腿痛血脉都不通畅了。
早上,孙大要开门了这才把他们唤起来,“各位爷,昨天对面一夜没动静儿,您几位看要不要去吃个早点?”
“打扰了啊!”孙捕快从桌上起来,踢了几脚四仰八叉刚睡着的衙役们,“起来了!”
衙役们迷糊起来的空儿孙捕快道,“把人带上,看她要怎么办。”
衙役们守了一夜也没见孙捕快有什么动静,觉得是丘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