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顾遥,顾连终于长长松了口气,这几日积攒的劳累困倦云卷而来。

回到了听水院,见偌大院落空无一人,他心生防备,眉头紧皱唤道,“乐征?”

空空荡荡无人回应,院落安静异常,依稀能听到树间几只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

顾连神色越发严肃,他静静听着四周动静,手指慢慢攀上腰间的剑柄。

随着树叶一阵剧烈的婆娑声,自树上跃出一玄色身影,手持软鞭而来。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顾连微微扬唇,以同等速度出剑与之缠斗起来。

剑影如光幕,一招一式严谨整齐如其人。纵使是舟车劳顿,也难掩那耀眼身姿。

他只守不攻,长久持续下来,耗得持软鞭那人渐渐显露颓势。

‘啪’的一声,软鞭着地。

而后一个娇丽的女声嗔道,“不打了不打了,师兄真是,一点也不让我。”

明媚阳光下,玄衣少女一身打扮与这光亮有些格格不入,但死气沉沉的装束丝毫不减她的艳丽。

这女子便是顾连刚回府时陪他一同回来的那位唤他师兄的人。

顾连将剑收入剑鞘,漫不经心的回道,“我都不还手了,还不算让你?”

她羞恼的跺了跺脚,“让,就是明明你让我赢了你,我却看不出来,这才是让。”

“这哪里是让?这分明是讨好。”顾连反驳。

“那师兄讨好讨好我不行么?”玄衣少女脸上露出一抹绯红,挎着顾连的胳膊撅了噘嘴。

顾连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胳膊,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夏彤,你不是小姑娘了,以后不要再这样。”

唤做夏彤的姑娘放下手,扭捏的扯着一节衣角,十分失落,“可是自小我都是这样挽着你的,你走之前也没有说过我什么。”

“这里是皇城,所有的事都不像在白云山那样简单。”顾连轻叹。

“这么讨厌的地方,真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回来。”夏彤小声埋怨着。

除了顾遥外,顾连最疼的就属这个了。

夏彤是他师父夏蔺淳的女儿,夏蔺淳和夏夫人自幼相识,一同学艺的十几年里,相知相爱,结为佳侣。

夏蔺淳是红极一时的宠妻狂魔,对妻子呵护有加。新婚半载,夏夫人就怀上了夏彤。

无奈生产那日夏夫人难产,孩子生下来健康活泼,可夏夫人却没了气息。

夏蔺淳痛失爱妻,独自抚养爱女长大,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夏彤自小就没见过母亲,和顾遥身世十分相似,这也是顾连将她视为亲妹妹的主要原因。

顾遥有幸得皇后指点,而且本来就是穿过来的,所以还有些姑娘样,知道些人情世故。

而这夏彤就不一样了,出生起就跟着父亲生活在仙山般的白云山上,身边也没有个女性长辈指点,熟悉的人除了父亲外就是这个半道儿上来的师兄。

若不是来月事的那天,他爹夏蔺淳脸红的跟熏猪头一样,捧着本书支支吾吾的跟她讲解了一番,她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男女之别。

也就是那日之后,她明白了对顾连的感情不只是兄妹之情,而是一种想与他执手共度一生的情谊。

“是啊,这个讨厌的地方,我还是回来了。”

......

至于顾遥,她总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一段像迷雾一般。

仿佛她不仅仅是没有五岁前的记忆,而是有一段很重要的东西被藏在了脑海深处,想伸手去抓而又抓不住。

乔雪初问她关于乔策的问题,让她有些莫名的烦躁。

“谁?乔策?我们什么都没有过啊......”她十分纳闷,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认为,一个五岁的姑娘能对谁产生爱慕之心?

乔雪初没套出话来,心有不甘,她神神叨叨的凑到顾遥耳边问她,“你该不会是现在又觉得我三哥好,见异思迁,将之前的事全盘否定了吧?”

顾遥哭笑不得,这件事冤枉的她无从解释,“过去的事还提他做什么?我既然已经要嫁给晋王,便绝不会再和六殿下有牵扯。”

“这样就好,我可不许你朝三暮四的。”乔雪初这才放心的拾起筷子,又夹了一筷子生鱼片。

顾遥静静的坐在她旁边,满眼含笑的看着,心却飘得有些远了。

如果真的如众人所说乔策和她有一段过去,那么他寻人时按兵不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钰是凌帝最爱的儿子,若是出事,首当其冲收到责罚的,肯定会是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而他没有尽力寻人一事定然是瞒不住凌帝的,叫他命偿都有可能。

就算是凌帝没有察觉他是有意为之,他之前一直接近自己,不就是为了拉拢顾王府吗?

如果她出事,她父亲则再无可能成为他的羽翼。他怎么可能会只为了除掉乔钰,做这种得不偿失,两头不讨好的事情呢?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

顾遥想了许久,突然觉得脑袋疼的很,像是要炸开一般。她双手抱头,试图让疼痛减轻一些。

“阿遥妹妹你怎么了?”乔雪初放下筷子,关切道。

“若是太累了,我就先回去,你歇息着,明日我再来带你去见皇后。”

“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头疼,可能真是累了。”顾遥揉了揉太阳穴,确实感觉一股困倦袭来。

“落竹,你家小姐要休息了,快来伺候着。”乔雪初对着门外喊道。

落竹跨门而入,她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乔雪初,行了个大礼。

“这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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