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初暂且将就着坐着,索然无味的看着一尊尊铜壶排列整齐。女宾这边的距离果真要近上一半,也不算失了公允。
所有人都积极响应这个增进感情的饮酒游戏,唯有乔暄懒懒的没有响应。苏尚书不敢勉强,识趣的承了意。
厅堂亮堂的可以看见空气中细小的浮沉,有些如梦若幻,顾遥不禁恍惚,这一切是不是梦?是不是一觉醒来她又变成了那个六点就要起来打工的大学生?
这时,远处一道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身上,那抹紫色肯定是乔策无疑。顾遥看到自己的紫色袖口算是有些明白了,一不小心和他穿了情侣装,只希望他千万不要多想。
而在乔钰看来,顾遥和乔策那匆匆对视就有些变了味。他面色如常,凝视着眼前正轻轻摩挲着的玉杯,一口饮下杯中之酒。
……
“浅浅怎么还没回来?”
“如果她是去换衣服,献舞前应该不会回来了。”乔雪初一副很懂的样子。
“哎,要是我爹这么对我,我......”
“你早就离家出走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顾遥不服气,怎么无论什么,她似乎都是“略”有所知。
乔雪初神秘一笑,“你的事我可知道的很多呢!”
顾遥欺身上前,坏笑,“难不成公主是暗恋我,才将我打听的这么清楚?”
乔雪初丝毫不惧,灿烂一笑,“你说呢?”
这大凌的第一公主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内心咆哮。
就在此时第一声鼓声响起,众人纷纷起身拿起箭矢投起壶来。
大厅热闹非常,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院落,十分喜庆。而偏厅的苏浅浅却面色灰白呆呆的对着梳妆镜发呆。
“小姐,您换下衣服来,老爷夫人想必是要生气的。”苏浅浅的婢女急切的提醒着。
“鸣夏,到底谁是你的主子,是我还是老爷,还是夫人?”苏浅浅颦眉冷语。
“自,自然是小姐您。”叫鸣夏的婢女连忙跪下。
“以后我不想再做那牵线木偶,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吗?”苏浅浅轻抚着自己年轻的脸,青春而美丽,却少了年少女子的活泼灵动,有些死气沉沉。
“奴婢愿意!”鸣夏一知半解,可她自小和苏浅浅一起长大,苏浅浅又对她极好,自是会生死相随。
“去给我取一套轻薄艳丽的衣裙来。”
“小姐......”
“按我的吩咐去做。”
“是,小姐。”
那边厢气氛热烈,王公贵族都在躬身瞄准壶口,希望在诸位佳人面前大展身手。
顾连武功比顾遥高出不知多少倍,应付这小小自然是不在话下。
顾遥心不在焉,想着不垫底就好。于是她腾出手来斜眼看向乔钰,见他背手直立,一只手象征性的瞄了瞄,连续三投都未中,不当回事的继续和旁边的四皇子谈笑自如。
顾遥有些佩服他的心态,想到他可能一会儿会被灌得烂醉,心里只道了句壮士。
刚要松口气,她便听见乔雪初的连连哀嚎。
“我以为你在宫中投的腻了才想离席,原来是不善此道。”顾遥恍然大悟,抓住机会笑话。
“胡说什么呢,喂,你帮我投两支?”她却不以为然。
“不好吧,万一被发现作弊有损您的公主威名。”
“我才不在乎呢,我多给你两支箭矢,被发现了大不了就说你投歪了呗。”
“公主......”顾遥为难,烂好人性格的她又说不出拒绝。
犹豫间两支箭矢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到了顾遥的案台上。
顾遥心里叫苦,只好两支并作一支迅速朝公主的壶里投去,叮当一声,两支箭矢同时正中壶心,乔雪初暗暗拍手叫好。
此番小动作行的迅速,除却乔暄竟无人察觉。他不禁暗赞小姑娘身手迅捷,若是这么一个人潜在他的身边,定是防不胜防。
……
转眼间,第二声鼓响起。大家纷纷目测每个铜壶里的箭矢数量。
觞政宣布道,“此局请晋王,曹公子,慕小姐饮酒。”
乔钰微微扬唇,拿起玉杯一饮而尽。那个称作曹公子的人看晋王喝得干脆,于是也未推辞,只有慕语还在扭捏。
苏尚书陪上笑脸,“还请慕姑娘赏脸。”
“小女子实在不胜酒力,只怕一杯下肚就要打道回府了,不知在座可有谁愿意帮小女子饮了这杯?”慕语说的矫情,双目频殷切的看向乔钰,盼望着心上之人的怜惜。
只可惜,起身的只有四皇子。他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对着慕语举了举见底的酒杯,殷勤至极。
再不济也是个皇子,慕语开罪不起,只得牵强的福了福身表示感激。
“你瞧她那个哀怨的样儿,不知做给谁看。”乔雪初夹起一粒花生米。
顾遥附议,她本身也看不惯矫揉做作的人。既然参与了游戏,就没有赖酒之理,玩不起就别玩嘛。
不过说起这装聋作哑的本事,纯熟如顾遥,也不得不奉乔钰为上宾。他就那么无所谓的坐在一旁看好戏,丝毫没理会慕语那一腔少女情意。
“多谢你啊,下局也帮着点。”乔雪初毫不脸红的拍拍顾遥的肩膀。
“公主,您看你好歹也输一局?就当做做样子?”顾遥如哄孩子般。
“本公主岂有输的道理?”乔雪初挑眉。
“你还是输一局罢,这样不容易穿帮。”
“那好吧,那我就就勉为其难吧。”
顾遥本来是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