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燕雀,陈辉,哑巴,这三个家伙的酒量都不是吹出来的,是喝出来的。
但三人都不嗜酒之徒,所以在干掉四瓶二锅头之后,就适可而止的打住了;几人也没有像燕雀说的那样,光着膀子跑到大街上去练嗓门,从豪华包间里出来后就各回屋了。
如果让了解两人的知道了,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他们看来,只要燕雀和陈辉混在了一起,两人要是不搞出点动静来,那都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自然也不会相信,眼下两人尴尬的处境,会让两人有所收敛,因为两人都是龙,不会盘着。
帝豪大酒店的帝王套房里,陈辉一进门打量着环境,啧啧称奇,东张西望的样子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燕雀自然是一阵鄙视,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陈辉买下那座小岛,当初花了多少钱,那数字要是说出来,要是心脏不好的估计会吓得嗝屁。
两人坐在沙发上各自燃了根烟,烟灭后,陈辉跟燕雀打了个招呼,就打着呵欠去左边房间休息了;燕雀很久没喝白的了,加上之前喝得也嗨,脑袋也有点晕,所以他没有功夫洗澡什么的,倒在床上很快也睡下了。
然而,燕雀并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也是一个多梦的夜晚。
他梦见,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于雪花漫漫夜,持长刀慢步于京城街头,雪地里拖出血红刀痕,一个被包裹严实的婴孩在他胸前熟睡呓语;寒风呼啸,百名红袍紧紧相随,大红袍随风飘飞,威风凛凛……
他梦见,一名年近六旬的老者于茅坑蹲屎,一个七八岁孩童于角落燃起鞭炮,顷刻间一声巨响,黄黑颜色漫天四射;天地之间,咆哮声惊得鸡飞狗跳……
他梦见,一座安静宁谧的原始森林,四十余名七尺佣兵匿于树后,浑身杀气腾腾,百米外树影摇晃,五尺身躯若隐若现;一个十三岁少年紧靠树干,紧握枪栓;一声枪响,敌人眉心炸开,阳光下血花绚烂……
他梦见,一片视野开阔的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空气里弥散着腥臭味;尸体堆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瘫坐在地,眼神温柔;一名十六七的少女于他怀里,捧在他脸上那双手渐渐滑落,微笑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少年仰天长啸,哭声撕心裂肺……
他梦见。
梦里,他面前放着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她穿着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长裙,她微含笑意,一对青春懵懂的眼睛轻眨,似朱玉灵珠,眼神清澈如冰下溪水,不染世间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般微微翘起;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迷人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戴着一对淡蓝的璎珞坠,璎珞轻盈飘动着;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兰花衬出如削葱的十指。
她于微风中翩翩起舞,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腰间银铃频响,似在倾诉诗歌里的悲欢离合。
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眨眼垂睫,表现出低回婉转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忽而云淡风轻的点额抚臂,画睛描眉,表演着细腻妥帖的梳妆;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
她于几乎完美的舞姿里忘怀,他于醉人的舞姿里痴呆,久久无法自拔。
他情不自禁的缓缓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触摸到镜子里那张绝美的容颜,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四周涌起了浓浓黑雾,那黑雾朝她滚滚而去,可她依旧在忘情的舞动着,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在快速逼近。
很快,她就被黑雾彻底包围了,她在消失的那一刻,她的脸上仍然带着迷人的微笑……
“妃儿,妃儿……”
伴随着急切惊恐的呼唤声,燕雀于梦碎时猛然惊醒过来,他呼吸急促,眼角泪痕未干。
“呼吸……”
燕雀徒然立起,咽着口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冷气,手臂抹过沾满汗珠的额头。
这个虚幻的梦,着实把燕雀吓到了。
眼下形式是这样的,燕雀拉着沈妃儿的手,两人被一群敌人逼到了悬崖边上,要是燕雀干掉了敌人,那两人自然就安全了,要是稍有不慎,那么,两人都将跌落悬崖,掉入万丈深渊,最后摔得粉身碎骨。
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穿衣,下床。
陈辉还没被燕雀拉起来的时候,他脸上带着笑,嘴角流出了晶莹,想来是睡得不错,梦回了夏威夷那座小岛,跟他的莺莺燕燕们各种追逐嬉戏。
燕雀当然也知道,打断人家做美梦是很不礼貌很欠扁的的举动,但他还是把陈辉弄醒了,这不排除他在嫉妒陈辉,凭什么老子做噩梦,你丫的就做美梦?
陈辉颤抖着惊醒过来,顿时吓出了一阵冷汗,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不满非常生气,还好他睁开眼看到的是燕雀,要随便换个人搅了他美梦,估计他会暴走。
“哎哟我去,你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房里来做什么,你就是慢五秒进来也行啊,老子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把女儿国的国王彻底的给拿下了。”陈辉没好气的砸吧着嘴,舔了舔舌头,一脸的遗憾。
“哈哈!”燕雀爽笑:“睡不着,出去点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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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辉白了燕雀一眼,抓起被子盖好,打着呵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