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是呢?解同和笑眯眯地逗她。
那还不赶快把饭盒还给我!胡悦气鼓鼓地说,乐扣饭盒很贵的好不好,6o多一个,丢了一个我都没钱买第二个了。
哇,你们十九层不都是肥的流油吗,还和我来这套?解同和没有正面承认,插科打诨把话题扯开,还在观察胡悦,真没事啊?想不想哭?不觉得害怕吗?
他一直陪在这里,就是怕她需要安慰吧?
胡悦摇摇头,笑了,没什么的,更刺激的都经历过啊——那个郭帆看手术都看吐了,你猜我们平时的工作有多么刺激?
隔行如隔山啊,解同和摸摸鼻子,也笑了,你这次也算是对我们的工作内容有点了解了——有什么感觉?
乱。胡悦回忆了一下,没头没尾的,乱糟糟的。
现实生活又不是剧本,当然乱了,你当现实里的案件都和推理一样,从作案动机到案程展,每个环节都给你严丝合缝有理有据啊?很多案件当事人怎么想的你根本都猜不出,解同和说,他的脸色凝重起来,像是想到了许许多多的往事,更多案件,一条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只能成为悬案。现实不是,不是每个问题都一定会有答案的。
但你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放弃了啊。怎么忽然就说到这了?胡悦看看解同和,有点莫名,但她不赞成他的颓唐,白银案都二十几年了,前段时间不还有一个十四年杀人悬案告破嘛,我记得还是我们院提供的技术支持,你努力也许不会有结果,但不努力这些案子就真的破不了了,想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呢?
解同和被她噎了一下,反而笑了,你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赖在你们师老师组里不走?我可是都听说了,他对你很苛刻。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胡悦的眼神,又落到师霁身上,她的眼神有点悠远,语气却坚定得像是能把师霁的锋利砸弯。我也有,我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别的事,我从来都不会去想。
解同和吹了一声口哨,像是也被她镇住了,陷入敬畏的沉默中,有那么一小会儿,他们谁都没说话,沉浸在有些许微妙的气氛里。直到麻醉师到场,师霁向他们走来的同时,解同和才问,最后一个问题,我是真的好奇,你给师霁挡枪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是为了留下来,所以要做到这一步?这是他未问出口却很明确的问题,毕竟,正常人的反应通常都是躲远,女孩子更是如此,在肢体对抗里她们不占优势,这可以说是未经训练的女孩的一种本能——
不是你想的那样。胡悦摇摇头,就是可能就是不想有人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都没做吧。
她总是要做点什么的,不努力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她总是要一直拼到最后的。
解同和不说话了,只是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胡悦垂下头盯了一眼他的手,在极度震惊后的麻木里,这只手提供着有些怪异的温度。她扭过头的时候恰好迎上师霁的视线——刚才他们都盯着那只手看,这让气氛有些怪异。都处理好了吗?
嗯。师霁看看解同和,又看看她,显然有问题被他咽了回去,我们可以走了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可能明天还需要来局里补个笔录,我这边也会和你们院里打声招呼的。你们医院的安保是该更新一下了。解同和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明天就正常上班吧,不过先别排手术了,笔录时间确定下来,我会来接你们的。
闹了一整天,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他这么一说,胡悦才感到深深的疲累,脱掉白大褂,他们还得先借点钱打车回家——这么跌份的事师霁当然不会做,胡悦还得鞍前马后,出面筹措回家的路费。解同和慷慨解囊,滴滴为他们叫了两辆车,还把他们送到车上。
对了,我的肉饼蒸蛋!师霁的车先到,胡悦的车晚两分钟也来了,上车以后她忽然又想起这桩悬案,按下车窗喊,是不是你拿的啊——我的饭盒啊!
你说什么?解同和喊回来,风太大我听不到!
胡悦气得嘟起嘴,解同和看得笑起来,总算走前几步把头伸过来。
那啥,其实我还是不赞成你跟师霁,他对徒弟不会太好的。一张嘴却又是风马牛不相及,不过,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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