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月如染倒吸冷气,颤声道:“这不可能!”
“可还记得你亲自送神脉钥匙?”慕容惊澜勾起一抹浅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道:“如染,朕早已想压制月家了。”
“难道你……”月如染睁大了双眼,连连摇头:“不,不会!你不会那么做……”
难道他派人跟踪她?得知了神脉钥匙的所在之地?
“光有钥匙当然不成。”慕容惊澜笑,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的脸,清楚得说道:“你还记得前几个月暴毙的四叔?其实他早就是朕的人了。”
“你的人?”月如染的脑子轰然炸开。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全身。
她的四叔月天云曾以命相救她的父亲月天成。所以月天成对他格外好!四个月前月天云得了一场大病,月天成先去取钥匙,继而去了神脉处祭拜祖宗,并借用了其中一个祖宗的神元祭替月天云疗伤。
“原来!原来几千年前你就开始计划扳倒我们月家?”月如染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完全僵硬。
“所以,你不要试图用月家来威胁朕。”慕容惊澜松开了覆盖在棉被上的手,指尖轻轻划过她心口处的伤痕,低声道:“更不要真的爱上朕,因为朕根本没有心。”
他的心在他母妃死了以后就消失了。他杀人不需要理由,只需要目的。
“那她呢?你为何对她动了心?”月如染轻声问他,可声音还在颤抖。
当他一个温和的眼神投过来时,她害怕得想要向后退。
慕容惊澜指了指心口,回道:“因为她就是朕的心脏。”她在,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有喜怒哀乐!这不是心,又是什么?
在寂静了片刻后,他一脸衣袖起身,淡淡道:“好了,朕想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好好养伤。”
言毕,他便向着门口走去,空气里似乎还留着他的余香,还有他周身散的寒冷。
伏诗娴进了门,她见月如染就如同死人般躺在床榻,毫无生气,急声问道:“陛下方才究竟说了什么?”
“他疯了……”月如染撑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声音沙哑。
“他真的要封那个贱人为神后?”伏诗娴的脸色也顿时煞白,口中第一次用了不雅之词,脸颊都因为愤怒而变得僵硬:“那贱人是不是给陛下下了媚蛊?”
“媚蛊?”月如染深深喘了一口气,那双绝望的双眸像是重新有了生气,喃喃自言道:“对,对,一定是她给陛下下了媚蛊。否则陛下怎么会这么爱她?当年的洛宛灵也没有得到这样的恩宠!”
当年的慕容惊澜为了皇位,只是封了洛宛灵为贵妃,位再高,不过是妾。
可凤灵就不是了!她即便和他人私奔,即便被证明是细作,他竟还是如此宠爱她?
“等等,等等!陛下是不是真的疯了?他不是给那贱人赐毒药了吗?怎么又要封她为神后?”月如染已有些语无伦次,面色一片茫然。
“我方才已经派人去问了,根本不是毒药。”伏诗娴说到这里,脸色已变得青紫,咬牙启齿得道:“那是一碗暖宫的补药,还加了……”
“还加了什么?”月如染睁大了双眼问她。
“还加了一些不知名的高阶草药,但有几味我认识,是炼制春药的原材料。效果阴毒,懂我的意思?”伏诗娴停下了话音。
他在她心目中清冷如谪仙,有着睥睨天下的孤傲和尊贵,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配得上他!可他竟然做出这种事?
不说这件事有多荒唐,在她看来,这是他自卑的表现。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爱那贱人爱到这种地步!
月如染自然也了解她口中的话是何意,她费尽心机证明她冥爷派来的细作,可到头来她的惩罚竟是两夜的恩宠和神后的封号。那她算什么?他的妾吗?
“公主,尊者。”
她们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是伏诗娴养的四大死士之一的女人,名为轻影。
“本公主派你去调查的事,调查得如何了?”伏诗娴一双温柔的杏眼落在她的身上。
“回公主,我们已找到姜老的屋子,姜老虽不见了踪影,但我们却找到凌亦封画的字画!还有几只铁质的蜻蜓,请您过目。”轻影将字画和蜻蜓递了上去。
伏诗娴看了一眼字画,眼中尽是嘲讽,冷声道:“看来并不是我们嫁祸那贱人,而是那贱人早已和人有染!”
月如染看了一眼字画,上面画着的竟是凤灵,旁边还提着几句情诗。
“月姐姐,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伏诗娴看着月如染,眼中的狠厉掩也掩不住,“既然陛下不杀她,我们又不能动一丝一毫,那我们就让她……”
她的话音微停,笑着道:“自杀!”
皇宫书房殿
慕容惊澜正伏案批阅奏折,他离开了整整十二年,慕容永睿倒是没让他失望,朝政打理得很妥当,事无巨细得将其记录。
“皇兄,这几年生的重要事件全部在里面了。”慕容永睿跪地,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决心般,拱手道:“陛下,求您给慕容烨一次机会,臣弟一定会好好管教他!”
慕容惊澜搁下笔,微微抬头,笑着问道:“何以这么说?朕又没说要罚他。”
“陛下!烨儿性子冲动!以为一股子狂热劲儿就是男女的情爱,可他并没有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那一天他在学院的假山后睡着了,并非如外面传说的那样,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