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陈自在的侧脸上,清秀的五官仿佛蒙上一层清辉,略微狭长的双眼微微的眯缝着,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
“古人云:民争于野,无所不欲是谓萧墙尔……!”
一身青布长衫单手持书卷的玉书先生,虽然年近古稀声音却依然中气十足,目光微微一扫间,看到陈自在此时的模样,眉头微微一蹙。
“自在!自在!”
坐在陈自在身后的府承司司牧独子姚宇看到玉书先生的模样,悄悄在后面捅了捅好友的后背,嘴里轻声提醒着。
“嗯?……”
正在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的陈自在,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姚宇,眼中露出疑惑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被陈自在扭头的动作吓了一跳的姚宇,偷眼瞧见玉书先生的脸上已经露出不愉之色,忍不住一手捂脸的低声哀叹道:“被你害死了!”
“什么……?”
还没等陈自在说完话,就听见玉书先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陈自在,你来和我阐释一下何为诸国之策。”
玉书先生的问话,终于让陈自在完全回过神来,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站起身先对着玉书先生微微鞠躬以示敬意后,才在讲堂其余学子的注视下开口解释起来。
“天下大势熙熙攘攘,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三百年前大争之世时,大唐天朝三十年间分崩离析,经过多年诸侯征战,世道败坏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后在当时最强大的十方诸侯支持下,各方休战止戈收兵,多年后形成了如今的天下十国,史称那次止戈之举为诸国之策。”
随着陈自在的阐述玉书先生的脸色微有好转,可依然板着脸说道:“坐下吧。”
陈自在微微一躬身,在其他学子的注视下坐了下来。
“各位皆为我越国未来栋梁,不可荒废大好时光,应以身作则,知而勤勉,方可在将来以有用之身展鸿浩之志,切不可因出身门庭而不思进取。”
说到这里玉书先生扫了一眼陈自在,而讲堂中约有二十多位学子,皆静静聆听玉书先生的教诲,不管心中如何想,可表面上都是神情认真。
玉书先生看着面前这些越国北疆非富即贵的各家子弟,微微一叹也不知所叹为何,大袖一摆的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下课。”
说完转身向着讲堂正门走去,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恭送声。
“送先生!”
待玉书先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方才还神情专注认真的各个学子,顿时犹如脱缰的野马,嗡嗡的喧哗之声直接响起。
“自在!差点被你害死!好在玉书先生没有注意到我!可吓死我了!”姚宇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抱怨道。
“这不是没事么!瞧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亏你还是司牧之子呢!”陈自在瞥了一眼姚宇说道。
“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我提醒你,我看你今天回去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姚宇哼的一声说完后,挑眉看着好友,那意思很明显的再说“快来感谢我吧!”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可快到月考了,别到时候挂科让你那暴脾气的老爹在胖揍你一顿。”说完看了看姚宇那略微肥胖的屁股,陈自在调侃的说道。
虽然不太明白陈自在嘴里的“挂科”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姚宇理解陈自在的话,再看到对方看向自己屁股的眼神,想到上一次被他爹追打的模样。
姚宇浑身一哆嗦,连忙舔着笑脸道:“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到时候可不能不管我。月考你可得帮衬着我点。”
陈自在看着凑单自己身边的姚宇,微微一笑刚想继续调侃调侃这有些没底线的胖子,就听到一道略显沙哑的嗓音在一旁响起。
“府承司姚司牧要是看到你这副奴颜屈膝的模样,说不定不用等到月考就得先打死你,省得你给他败坏门风。”
一个瘦高的少年带着另外三个学子,走到陈自在两人面前,先是挑衅的看了一眼陈自在,然后嘴角微翘的看着姚宇说道:“姚胖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娘个屁!你个手短屁股小,脑袋大身板弱的混球,少在姚爷这里装,是不是又欠揍了?”刚刚还一副求可怜模样的姚宇,见到瘦高少年一伙人,立刻如同炸毛的狮子,瞪着一双小眼睛破口大骂道。
“你敢骂我?”瘦高少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姚宇,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敢明目张胆的骂他。
“好大的胆子!姚宇你居然敢骂左路指挥使葛将军的公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瘦高少年葛力夫身旁一位学子,声色俱厉的看着姚宇喝道。
“哟!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弄死府承司的独子?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一直没有说话的陈自在,眉毛一挑对着刚刚出声的学子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弄死姚宇了?陈自在你可别乱污蔑我!”
闻言的学子有些忌惮的看着陈自在,他可不敢承认陈自在的话,万一哪天姚宇要是真出事了,他绝对会被姚司牧的怒火淹没,到时候哪怕身旁的葛力夫都救不了自己。
“你不是说姚宇活的不耐烦了吗?看来你真的是处心积虑的要至姚宇于死地啊!这事看来我一会得去府承司走一趟,提醒提醒姚司牧。可别让一些人给姚宇害了,姚司牧还找不到人报仇!”
陈自在根本不理听到他话后,急的脸色通红的学子,而是看着脸色阴沉的葛力夫问道:“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