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的睫毛遮掩住她的情绪,语气温和中带着感激。
若春听见连忙摇头说:“喻小姐,这钱就不用送回来了。我家小姐说,她和您关系好,这么点儿钱不值得什么。”
喻子惠嘴唇勾了勾,垂着的眼眸之中带着嘲讽,嘴里却说着:“这可不行,幼仪妹妹好心帮我付了饭钱,我怎么能不还回去呢?这虽然只是小钱,但是借便是借,就算是只借了一文钱,也该还回去。”
若春又劝说了几句,仍旧没有说通,见她说得认真又固执,心里暗暗佩服,觉得她性情果然高洁。
喻子惠上了马车后,轻轻掀开车帘子,往外看去,眸色晦暗不定,一会清明一会深沉。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喻子惠旁边的丫鬟担忧地望着她。
喻子惠用手帕擦了擦脸颊,小声地说:“自然是先回家去,到时候你亲自去送一趟银钱便是。”
丫鬟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不过她却没有看到,喻子惠面上闪过的兴奋之色。
包间之中,梁幼仪听了若春的话,便微微点了头,嘱咐她说:“到时候她快点送钱来你记得提醒我一下。”
若春点头应诺。
茌好心底问梁君微:那喻子惠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怎么感觉你和幼仪有些怪怪的?
梁君微说:我没说过吗?她是我母亲好友之女,小时候见过几面。
茌好说:我怎么感觉她喜欢你?
梁君微忙回道:这我倒是没有感觉到,我们两人只是见过几面罢了。
茌好见状,懒得再多问。
梁君微浑身紧绷地等待着她继续问,没想到她竟然不问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有些不是滋味。
好儿为何不继续问我了?
茌好听见他的心声,问道:你想我问什么?既然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那有什么可问的?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梁君微低声笑了一下:我以为你吃醋了呢。
茌好白了一眼他,心说:平白无故吃什么醋?多大了?
茌夫人让茌又吃了一些东西,才允许她放下筷子。
她洗手的时候,发觉茌好给梁君微了一个大白眼,顿时皱了皱眉。
她忽然想到前几日长公主派人与他来说的事情,便决定回去后同意了。
另外,王家那边送来的嬷嬷也给好儿送去,免得王家那边总有想法。
以前总觉得给好儿配个嬷嬷,会让她不舒服,再加上秦嬷嬷教的时候她学得很好,就想着等她出嫁再给她配。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要人随时看着她才行。
这丫头学得快,但是有时候做些事真的让人头疼。
回去路上。
太阳依旧很好。
没有云层遮掩,太阳直直地照在大地上,有些热。
茌好一行人穿得衣服不少,被还能在车厢之中,顿时出了不少汗。
走到半路上,四周都是树林。
车夫远远就看到路上停了一个车,顿时警惕地放慢了速度。
“吴阳,你去看看。”梁君微让车夫停下来,嘱咐吴阳到。
吴阳拍了拍马,到了那车子跟前。
一看到车子旁边站着的人,他的目光忍不住闪烁了两下。
“喻小姐。”他叫道。
车子旁站着的人正是喻子惠主仆两人。
“咦?你是?”喻子惠侧过脸不让他看到,轻言细语地说。
吴阳翻身下马,微微低头,拱了拱手说:“奴才是梁家的小厮,之前曾见过您。”
“哦。那是不是梁小姐就在后面?”喻子惠的丫鬟顿时惊喜万分,“你们来得正巧,我们马车的轱辘坏了,这车夫一时间也修不好,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不知道梁小姐能不能带我们小姐一程?”
吴阳没有直接拒绝,笑着说:“如他去请示一下才行。毕竟这马车是另有主人,我们家小姐也只是共用而已。”
喻子惠的丫鬟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好,“还请这位哥哥千万要帮帮忙,我们小姐才刚刚出了孝期,在外面呆久了不好。而且这里荒郊野岭的,我们几个弱女子,若是遇到歹人,怕是没什么活路了。”
吴阳觉得她这话很像是在威胁。
且不说这里并不算荒郊野岭,常常是有车来往的。
就说这里的地理位置临近宁安寺,距离京都也不是特别远,又正好处在大道之上,哪个歹徒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这里为非作歹呢?
但是听这个丫头的话,好像若是主子们不帮她,她们出了事情,就是主子们的错一样。
他重新上马,回到梁君微身边,“主子,是喻家小姐。”
马车里面的茌也听见了,忍不住喃喃自语:“怎么又是她?”
不只是她,就连茌夫人和茌好也觉得很奇怪。
“这个喻家小姐是谁?”她问梁幼仪。
梁幼仪想了想便直说了。
茌夫人听了她叙说的话以后,笑容顿时减了几分。
“这喻家小姐和郡主殿下关系十分和谐吗?”她旁敲侧击道。
梁幼仪想到这事情也瞒不过,与其说谎被戳穿,不如直说。
“她娘和我娘是好友,她以前经常和我一起玩,母亲对她一向不错,孩子说过想要收她做干女儿。”
茌夫人说:“那怎么没有收?”
她心中怀疑:郡主殿下该不会是想让她做儿媳妇吧?
梁幼仪见她面露怀疑之色,忙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