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大夫?我怎么没见你?”茌夫人看见他,便随口问道。
这山羊胡子摸了摸胡子,故作坦然地回答道:“老夫只是一个小医馆,夫人一般请的都是大医馆的大夫,所以当然没有见过老夫了。”
茌夫人恍然,“原来如此。”
不过转身她便训斥柳儿,“我不是让你去请回春堂的大夫吗?”
“奴婢跟小五子是说的要请回春堂的大夫,也不知怎么了请了这个。奴婢看他带进来,还当这也是回春堂的……”
“做错了便是做错了,你还反驳?!”茌夫人面带怒色。
柳儿很茫然和委屈。
夫人这是怎么了?平常从来没有这样过,况且这事情又不是我的错,谁知道这是不是回春堂新来的大夫?那小五子带进来的,要怪也怪他呀。
“哎~这位夫人训斥小丫鬟。”山羊胡子摆了摆手,阻止道,“老夫也是半路上从别家出来,恰好撞到了你们派去请大夫的小厮,他看老夫背着药箱,怕你们这儿病人生了急病,去回春堂请大夫来不及,就把老夫请回来了。你们病人在哪里?还是先看看病人吧。”
说着,便自作主张地跑去给容嬷嬷把脉。
茌夫人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巧合?不,不存在巧合。看来这人和容嬷嬷是一起的。她们准备干什么呢?
难不成诬陷茌家下毒谋害容嬷嬷?
“救救我!救救我!”容嬷嬷抱着大夫的腿大声求救,“她们茌家草菅人命!要毒死我!要毒死我啊!你救我!我是长公主身边的!长公主你认识吗?你救了我,到时候长公主会赏赐你的!”
茌夫人和茌好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演。
“来点?”茌好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黄豆递给茌夫人。
茌夫人下意识地接过来,放进嘴里一颗。
咔咔咔。
还别说,这黄豆嚼起来还是挺带劲的。
那大夫似乎被容嬷嬷吓蒙了,连连退后了三步,跌坐在地上,大声说:“你!你别过来!我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
“这位夫人,老夫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力,就先走一步。”说着,药箱也不敢捡,匆匆跑了,像是背后有狗在追他。
茌夫人又吃了一颗黄豆,问茌好:“好儿,你说他这作态是真是假?”
茌好摇头,“肯定是假的。”
说着,指挥丫鬟去打开他的药箱,“去,看看那药箱里面有什么。”
茌夫人意味深长地笑道:“的确,太假了。”
因为两人是让丫鬟搬了凳子,坐在门外的,所以容嬷嬷在屋里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而且,容嬷嬷还在上演一出大戏。
“夫人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是痛昏了头,口出胡言……不是故意的……”
她含含糊糊地求饶,眼泪汗水鼻涕口水,全部都流下来,那脸上身上简直惨不忍睹。
茌好撇了撇嘴,颇有些嫌弃地说:“她演技好差呀。”
茌夫人笑道:“让她演着吧,好儿你先休息,等消息吧。”
茌好点头。
容嬷嬷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走完了,只剩她一个唱独角戏。
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见的确没有人在看,就起身回到自己床上,躺好了给自己盖上被子。
她肚子还隐隐作痛呢。
哭的多了,眼睛也疼。
茌好回屋,暗卫出来。
“有事?”茌好问。
“那东西已经被属下换掉了。”暗卫说。
“换成什么了?”
“石头和一些树叶。”
“嗯,再换一下,换成酒。我那边不是埋了许多酒吗?你给换个地方。”茌好说。
“是。”
“那些东西呢?你扔了?”茌好想了想,又问。
“给少爷了。”暗卫道,有些心虚。
茌好眯眼,问:“那上面写了什么?”
暗卫没有回话,单膝跪着,似乎在想怎么回答。
茌好又问:“你没看?”
暗卫摇头。
“那你怎么不回答?”
“写的是郡主殿下的名字。”暗卫说。
“怎么会?”茌好惊讶,“这个容嬷嬷是长公主的人,如果我没记错,郡主殿下是长公主的女儿,还是亲生的,她怎么会写进入殿下的名字?”
暗卫沉吟了一会儿,回答道:“这个容嬷嬷可能背叛了长公主殿下,已经被别人收买了。”
“知道是谁吗?”茌好惊讶。
“暂且不知。”
茌好挥了挥手,“那你先下去,我到时候自己去问。”
暗卫一个闪身,消失在她面前。
又发了一会儿呆,茌好想着,现在也没事,可以约幼仪出门去逛街。
却道,长公主府。
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过来敲门。
“这里是长公主,你找谁?”守门的人疑惑地看着外面满头大汗的人。
“我……我找公主有事……”这人正是有着山羊胡子的大夫。
“呵!找长公主有事的人多了去了,你算是哪个牌面上的?先报上名。”守门人嘲讽地看着他。
“我叫余惠人,是个大夫,今儿去茌家给一个嬷嬷诊断,那嬷嬷自称是长公主府上的,让我来求救。”山羊胡子一边说一边喘气,好像自己被人追杀了一样。
守门人听了,皱眉问:“你说的是哪个茌家?”
“就是,就是茌府啊,就是招贤坊中间的那个位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