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薛躲在破庙里商量对策时,庙外天空越来越昏暗,大块大块的黑色乌云聚拢过来,空气变得越发沉闷。
没过几秒钟,冷风、雷声和闪电同时到来,黄豆大小的水珠子陡然降落,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先是成线,然后便是倾盆而下,瀑布一般浇下来!
暴雨突至,冷风刺骨。
破庙屋顶早就坏掉了,没办法抵挡暴风雨降临,把我和老薛淋了个透心凉。老薛骂了句我草,手忙脚乱的打开背包,“刺啦”一声,扯出一块黄色油布,交给我说:“赶紧,堵在屋顶上!”
“死鬼和脏东西咋办?”
我很担心死鬼和脏东西趁机袭来。
“先把窟窿堵上,死鬼和脏东西不用你管!”
老薛见我搬不动供桌,赶紧跑过来帮忙,跟我解释说:“死鬼和脏东西都是邪物,天然害怕雷雨和闪电。只要庙外雷声未停、闪电未消,死鬼和脏东西只有回避的份儿。反而是大黑狗,咦......”
老薛愣了片刻,定定的瞅着庙门口说:“我.....草!大黑狗啥时候跑进庙里的!”
看似强壮的老薛非常害怕黑狗咬人,桌子抬到一半儿,连个招呼都不打,撒腿就跑。
老薛离开后,沉重的供桌失去支撑,“嘭”的一声砸下来,正好砸在我左脚上,疼的我嗷嗷直叫。
好不容易搬开供桌,咬牙切齿的抽出左脚,低头一看,整个脚面都肿了,鼓起来半寸多高,天知道骨头有没有事儿!
再看老薛,躲在远处观察许久,仔细确认过大黑狗不会咬人之后,面红耳赤的走过来,带着愧疚说:“对不起啊,我是真的害怕黑狗,你没砸坏吧?”
“不知道,”刚刚受伤的左脚很疼,一动也不敢动,天知道骨头有没有事儿。
老薛跟我说:“你把大黑狗支走,我替你看看脚!”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大黑狗进入庙门以后,始终守在我身边,目光很柔和。看到大黑狗如此柔顺,反而让我吃了一惊。
过去十年里,大黑狗兢兢业业的守在地窖外面,始终不让我逃走。导致我对它产生偏见,错误的认为,大黑狗和我是敌对的。直到今天,大黑狗来到我身边我才发现,它对我没有敌意。
这是怎么回事?
老薛分析说:“你小子穿着女装,大黑狗把你当成女人了。”
我穿着女装不假,誰让家里人不给我男装呢。可是,我已经十六岁了,胡须都长出来,男性特征非常明显,怎么可能被大黑狗当成女孩看待?
过去十年中,至少有几千次,我曾当着大黑狗的面儿站着撒尿,只要大黑狗眼睛没问题,早就知道我是男人。
分析来去,找不出大黑狗亲近我的理由。
老薛说:“找个锤子的理由!只要大黑狗听你的,那不就得了!”
我一想也是,赶紧指挥大黑狗走远点,好让老薛帮我看脚。大黑狗真的很听话,乖乖趴到远处去了。如此看来,大黑狗守我十年,跟我太熟了,不知不觉把我当成主人对待。
我很开心,忍不住嘚瑟道:“哈哈,老子有伴了!”
“有你大爷!”老薛没好气道:“沈流云我告诉你,你小子本来就命格特殊,很爱招惹脏东西。这下倒好,身边多出一条诡异莫测的大黑狗来,福祸难料啊。”
我却感觉,大黑狗到来未必是坏事。大黑狗看守期间,我可从来没见过脏东西。足以证明大黑狗的存在,对于脏东西来说是一个震慑。最明显的证据是,死鬼和脏东西跟随大黑狗找到破庙时,大黑狗没动,死鬼和脏东西也没动。是否意味着,死鬼和脏东西害怕大黑狗?
我越想越高兴,笑着跟老薛说:“大黑狗吓跑了死鬼和脏东西,它是我命中的福星嘞。”
“也许吧,”大黑狗有点儿特殊,老薛不想猜测太多,一门心思帮我看脚,眉头紧皱。
老薛替我看脚的时候,感受不到疼痛,只是有点麻酥酥的。很快,老薛判断说:“骨头没啥事儿,安心休息吧。”
说话间,暴雨越下越大,老薛招呼我赶紧帮忙,抬起供桌摆到漏雨的地方,踩着供桌堵窟窿。一开始挪动供桌时,伤脚仍旧麻木着,等我抬起腿踩在供桌上,突然感觉钻心的疼!
哀嚎着跳下供桌,低头一看,左脚脚面鼓起来一寸多高,伤势比从前更加严重了!
老薛纳闷道:“这他妈咋回事?突然间伤势加重了?”
不管老薛如何猜测,始终猜不出我左脚伤势为啥加重。
当天下午,老薛独自一人挪动供桌,好歹把漏雨部位勉强挡住。
窟窿堵住以后,老薛说:“趁着雷雨没停,死鬼和脏东西不敢出现,赶紧睡会。”
“你是神棍,直接干掉死鬼和脏东西多好!”
在我印象中,神棍和灵婆能耐很大。不说别人,单说魏奶奶。魏奶奶活着的时候,四里八村出现任何诡异,都能被她轻松摆平。所以我认为,老薛这个神棍大概和魏奶奶一样厉害,搞定死鬼和脏东西不在话下。
老薛却说,神棍和灵婆之间差别很大。他是最低等的神棍,算卦凑合,想要搞定脏东西,痴人说梦。
先前老薛引走死鬼和大黑狗的时候,用的是朋友赠送的符文。现如今,符文已经用光了,再也对付不了死鬼和脏东西。
关键是,老薛背着我跑路时,体力透支过度,必须睡上一觉才能把体力补回来。体力充沛,精神才好,精神好了,才有能力继续推算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