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空荡不见天,此去不回一千年。
刘辰将手中握着的将往旁边挪了一步,而对面一个黑袍男人则将车也往旁边挪了一格。
“这盘局,我们下了一千年了。”
“可是,不想下,还得下。”
“是这样没错,可从你口中说来,怪怪的。”
“身为心魔,也有这种想法?”
“......倒是我变了。”
“变得不是你,是外面的那两位。”
“古神,邪神?”
“是他们。”
黑袍男子叹了口气,将车放到了将的旁边,道:“除非退步,否则没有解法。”
“哪怕有解法,也只是错觉。”刘辰并没有用将去吃那车,反而退让般地往旁边挪了一格:“你不想让我输,可我也不想让你输,最后造成了这种局面...刘逡,这就是你想要的?”
“陷入了死局,自然就想要解开。”刘逡将黑袍兜帽掀开,露出了下面的层层绷带:“原初家乡已经锁死,上一任天道也已经死了,你待如何?”
“不若何,说话直接点。”刘辰将棋扫落在地,道:“从此就结束吧,这一千年,我也算是小有收获。”
刘逡猛地抬起头:“不要自误!”
刘辰叹了口气,道:“你以为,谁又愿意受到束缚?心魔本就是心猿意马,被收纳入地狱,谁又愿意?”
“可这...好吧,我也不愿。”刘逡叹了口气:“谈好了吗?”
“都愿意自废修为,将神秘度供给我,让我主持大局,然后...”刘辰握拳,往下一挥:“要打破原初家乡。”
“若是不够?”
“连我一起。”
“还是不够?”
“那么,只能证明我们太弱。”刘辰轻笑一声,道:“不自由,毋宁死。”
......
不周山上,风起云涌。
所有的术士,或者说是心魔,都默默矗立在洞穴旁,看着不周山顶,那散发着无穷神光的存在。
那是刘辰,是一千年前进来的。这个人没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家世,也没什么超乎常人的本事,在茫茫的不周山里,三千六百位术士之中,也只是中人之资。可是,所有的术士,都对他有着超越平常的信心。
没什么,因为他是不周山的天道,是上一任天道指定的继承者。
虽然说不出不周山的天道,也不过就是个土匪头子,但既然是众人推选出来的,还冠上了一个天道的名号,自然也要有些尊敬。
不过呢,打破不周山这种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留下了不少的记载——可想而知,那些记载之中,没有一次成功的记录。可是,这个新上来的术士,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想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种想法是以往求生yù_wàng极强的心魔们完全没想过的,可刘辰磨了那么多年,也被关了那么多年,心魔们似乎也都认命了。
强抢了原本身体主人的身体,最后的结果却是踏入了一个新的囚笼,有几个心魔心里是愿意的?
也因此,所有的心魔,没有一个例外,都同意了,将所有的神秘度完全贡献出来,化作刘辰的力量,以此来尝试轰碎这巨大的牢笼。
虽然成功率低得令人发指罢了。
“有几成把握?”刘逡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只是暂时借着位格,强行撑住身形,勉强没神形俱灭,不过全身也完全化作了云雾一团:“刘茵,也在这之中呢。”
“是吗...那这样的话,我有五成了。”刘辰深吸了一口气,手往外一抓,就好似握住了什么一样,整座不周山都在颤抖:“不过,有了你们,问题就不大了...”
平地里起风了,风很大,山石树草,全都被零散吹起,卷到了天上,让人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地下还是地上。整个世界好似肌肉膨起的壮汉一样,虚空中多出了层次感,膨起压下,最终好似挤压一样,挤出来了一只巨大的口子。
就好像眼一样。
“大道太远,只求自由不丧,仅仅是这么一点点的要求...也没法满足吗?”刘辰一手握拳,猛地下锤,好似巨灵神握住了那撼天大锤,向着大地砸来,整个时空都好似崩断了半边,一片漆黑好似那墨汁一般,但仔细再看去,又似乎一擦即无。
世界仿佛在这一瞬,抽搐了一下,但又很快压制了回去。
“真是...果然不愧是囚笼,不过,邪神与古神,都少算了一样。”刘辰站立于天,浑身上下竟有完全解离的模样:“毕竟是以原初家乡内的术士为关押核心的囚笼...”
“若是犯人都不在了,又哪里来的,囚笼一说!”
刘辰的声音逐渐模糊,但其中的坚定,却未减分毫,反而越来越强,逐渐达到了粉碎万物的程度!
好似春来风暖,冰雪消融,一阵喀拉喀拉的声音响起,世界外壁裂开了一道微不起眼的口子。不过,刘辰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平静如古井,只是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
“狱卒也不在了吗...看起来,是一个新的时代。”刘辰轻声笑着,看着世界破碎的风,喃喃道:“是了,是时候了,我也该...”
“去外面,见上一见!”
......
“接好了,你们的球!”
一个身姿卓越的女孩大声叫着,明明只有十八岁这样的面容,却拥有着让许多女生都嫉妒得发狂的身材,只不过稍微弯下腰去捡起了篮球,但却让一众男生的目光,聚集到了另一对球上。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