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爷的男子,便是与侯宇辉一起出现在义亲王府后门的二皇子侯宏文。
云南宫东书房,侯宏文此时面微凝,手中把玩的居然是一串平淡无奇的佛珠,佛珠表面铮亮被把玩的有些年头了,书桌上的紫铜炉轻烟渺渺更加称的侯宏文如仙境般的人儿。
身旁小太监面容稚嫩,眼神却十分狡黠,一看就是机灵之人。
“父皇的旨意可曾下了。”
侯宏文继续把玩手中佛珠,好似这串佛珠有解不开的谜团吸引着他。
小太监恭敬答道:“还不曾,师傅还未出宫。”
“走吧,随我去瞧瞧。”
侯宏文将手中佛珠戴回左手腕,站起之时犹如神邸一般气质出尘。
“皇叔,你怎么不见我,皇叔。”
侯宇辉此时急的满头大汗,被十名大内侍卫阻拦在门外。
“呦,小祖宗你可别喊了,圣上要怪罪下来,老奴这脑袋可是要搬家了。”
嫪公公将手中拂尘往后一甩,迈着小碎步,一张白净的面容此时是哀求万分,精细的小眼苦兮兮瞅着侯宇辉十分哀怨。
“嫪总管,皇叔为何不见我,嫪总管事关小爷子嗣血脉问题,将来小爷的骨血纯不纯可就全看皇叔了。”
侯宇辉拉着嫪公公的手,神情认真语气严肃,只不过这说出来的话让嫪总管吐血三升,这话要让圣上听见了非得杖责小世子不可。
他骨血纯不纯管圣上何事,说的好像圣上偷窥未来世子妃一般。
“世子爷,恁还是请回吧,今日老义亲王可是专程嘱托圣上,不管世子爷大闹御书房也好寻死腻活也罢,就是不能见世子爷,以免世子爷退了老义亲王好不容易相来的孙媳妇。”
嫪公公忍着吐血三升的冲动,将手抽了回来,苦声相劝道。
“宇辉,你在这做甚。”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侯宇辉脸色倏地一变,转身就朝侯宏文跑去。
“宏文你可要帮帮我啊,祖父给我定了个媳妇,你可知人家姑娘早已有意中人,今日若不是婧儿表妹告知与我,改日兄弟我脑袋上绿油油一大片。”
侯宇辉声情并茂的说道,一脸的苦相。
“阿嚏……”
洛冰婧正在给刚刚醒来的穆氏喂药,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差一点将手中药碗给摔落在地。
“婧儿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穆氏立马紧张问道,强行要直起身来。
“娘,无事女儿好的很,娘快快趴好别牵扯到伤口。”
洛冰婧忙将手中药碗递给云青,安抚着穆氏,心下却道谁惦念着她,害她无缘无故打了喷嚏。
“婧儿你今日胆子真大,居然敢蒙骗你父亲与祖母,你外曾祖母何曾与我们有书信来往了,更别说你外曾祖母明日回京了。”
穆氏责怪说道,心下却担心侯爷与老夫人若知道婧儿蒙骗他们,不知会如何责罚婧儿。
洛冰婧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娘你就放心吧,外曾祖母后日定会进京并且会召见娘亲与女儿,今日与女儿一道去秀水院的少年郎乃是义亲王府的小世子,今日登府便是来拜访娘亲与娘亲一道商量为外祖母办忌辰一事。”
穆氏一听,猛然起身,激动说道:
“婧儿你没蒙骗娘亲吧,外祖母后日真会进京,为母亲办忌辰,我以为外祖母将母亲给遗忘了,小世子可说了什么。”
穆氏眼眶微红,母亲离世十五年了,外祖母与她断了联系十三年了,没想到外祖母还没忘了母亲与她这个伤她心的外孙女。
洛冰婧同样眼眶微红,她深知娘亲为何如此激动,先穆伯爵夫人她外祖母暴毙而亡,外曾祖母一怒之下毁了外祖父的前程。
当时娘已是洛氏妇,夫君不喜娘亲离世再加上老夫人刁难,娘亲性子一点一点被磨砺干净。
外曾祖母曾为娘出头,可是娘亲虽害怕父亲却深深迷恋着父亲,生怕外曾祖母如同毁穆伯爵的前程毁父亲的前程,与外曾祖母渐渐疏离。
乃至外祖父两年之后救驾有功,抬焦氏为伯爵夫人,直接将娘亲与外曾祖母的关系冻结成冰。
原是抬焦氏为名不正言不顺的伯爵夫人,是征得娘亲点头同意的。
自此以后外曾祖母便与娘亲断了联系,不在过问娘亲。
洛冰婧在娘亲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一边接过药碗喂着穆氏药一边说道:
“娘你莫着急,今日小世子来的匆忙又碰上娘亲被责罚再加上义亲王府有事,小世子爷只让娘亲耐心等外曾祖母进京即可,一切事宜待见到外曾祖母在商议,娘这两日你要好好将养身子。”
穆氏这才将心放了下来,此时此刻就盼着这两日快些过去,又怕在看到外曾祖母不愿见她,心情甚是矛盾复杂。
“该死,该死的洛冰婧,姨娘怎么办,祖母会不会以后不喜我了,外祖母已然被我得罪了,若祖母在不喜女儿,以后女儿该怎么过活。”
洛冰洁气急败坏说道,闺房之中十分混乱,满地碎瓷片座椅七歪八倒,丫鬟婆子皆战战兢兢低着脑袋。
“洁儿,你外祖母哪儿有母亲帮着说项,过些时日你外祖母便会消了气,你祖母哪有你父亲帮你说项,不要忘了你父亲将你从小宠到大感情深厚,岂是洛冰婧能比的,再说了这镇南侯府子嗣稀薄,唯有你大弟一子将来这继承镇南侯府的便是你大弟,你祖母不会为难我们母女不为别的只因你大弟。”
水姨娘气定神闲端坐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