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中鸦雀无声,至孝伯夫人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态度漠然好似至孝伯大公子的事与她这个主母无关。
至孝伯身形肥胖发福的厉害,两只眼眸眯成了一条缝隙,腾的自座椅上站起身来,道:
“齐明这般大事你怎地事先不与为父通个气,那姑娘是哪个侯府的姑娘或者是那个郡主公主?若你与那姑娘真的两情相悦为父便退脱掉与陈相爷府的亲事。”
“啪……嗒。”
至孝伯夫人端着的瓷杯摔落在地,至孝伯不悦看去,开口道:
“滚回房去。”
至孝伯夫人面容之上带着一丝狠意,却是起身临走之时看了一眼宋齐明眼眸之中闪过算计。
“父亲,二娘现在已是当家主母,你怎可再如以往一般对她不打则骂,让人瞧了至孝伯府的笑话。”
宋齐明吩咐丫鬟将地上的碎片捡起,俊郎的面容带着不赞同看着至孝伯。
至孝伯不耐烦道:“到底是那个府上的姑娘,你莫与为父言其它,为父丑话在前头,身份地位比不上陈相爷府的大姑娘,为父可是不应允。”
洛冰婧等人来到陈府府门之时,还未将马车停稳便闻陈广兰肝肠寸断道:
“女儿不孝往后不能侍候父母左右,还望父亲母亲一生安康。”
“兰儿,娘的兰儿,老爷妾身求您了不要将兰儿赶走。”
相爷夫人上前抓着陈相爷的衣袖,梨花带雨好不悲戚。
洛冰婧一把将马车帘给掀开,但见广兰姐姐跪在陈府门前朝着陈相爷与相爷夫人叩首。
洛冰婧心酸不已,兰姐姐的背影让人瞧着悲寂萧瑟,丁香啪嗒啪嗒掉着泪珠子上前与陈广兰一道跪下。
洛冰婧上前,向陈相爷与相爷夫人请安行礼道:
“拜见相爷、相爷夫人,婧儿此番前来多有唐突还望相爷与夫人见谅才是。”
陈相爷本拉长的脸面立马变得和颜悦色,笑着道:
“洛姑娘你快劝劝兰儿,这丫头性子倔强世伯拿她是毫无办法。”
相爷夫人即刻上前拉着洛冰婧的手腕,面容哀伤眼眸之中皆是祈求之色,开口道:
“洛姑娘你可好好相劝兰儿,若是她走了……我……我这个做娘的心就算是没了。”
陈广兰匍匐在地,将脑袋压低众人瞧不见陈广兰的脸色,却是能看到陈广兰两肩微微颤抖,不用猜想也知她定是在无声哭泣。
洛冰婧颌首点头,上前矮下身子轻唤道:
“兰姐姐,不知你可否信婧儿,若你信我便与我一道回相爷府,兰姐姐你可知现在相爷府门前人越聚越多,不管因为何事兰姐姐定不想让相爷府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陈相爷府门前人群慢慢聚拢,其中有人便是声嘀咕猜测陈相爷府这是发生了何事。
陈广兰腾站起身来,本就是她不孝,她不能因着她的原因让相爷府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
当下便一手拉过洛冰婧朝着相爷府而去,陈相爷与相爷夫人对视一眼,皆是破涕为笑,兰儿虽倔强可还是将她们给放在心中的。
陈广兰双目红肿,一路拉着洛冰婧进了花厅,陈相爷与相爷夫人紧随其后。
洛冰婧自怀中掏出锦帕为陈广兰擦拭了一番脸面,道:
“兰姐姐,我已听丁香了,不知婧儿是不是要道兰姐姐一声痴傻,至孝伯与相爷定了你与宋公子的亲事,定是宋公子未与至孝伯府提及成漪书,即使不是因着兰姐姐至孝伯亦是不会同意宋齐明与成漪书之间的亲事。”
陈相爷与相爷夫人则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洛冰婧,希望兰儿能将洛冰婧的话给听进心去。
石竹与云青等人则是侯在一旁,丁香哀叹一声,姑娘本就一根筋怕是洛姑娘劝不住姑娘。
陈广兰却是一抽一抽道:
“婧儿若换做是你将我看做是漪书,你可忍心伤害我,你可忍心将我与有情郎给拆散了,婧儿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希望我将来会与夫君离心与姐妹反目。”
洛冰婧深知兰姐姐的为人,兰姐姐这般为她人着想,殊不知前世便是被成漪书给害死的。
陈相爷闻言“砰……”的一声狠狠击打在桌面之上,恨铁不成钢道:
“陈广兰你这是要将为父给气死不成,你可知为父与至孝伯订下你与宋大公子的婚约乃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若是你执意解除与宋齐明的婚约岂不是让为父抬起脸面让至孝伯掌掴。”
相爷夫人步上前端起茶几上的茶盏递于陈相爷,轻抚陈相爷的背脊,柔声相劝道:
“老爷你饮口茶水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兰儿她为人仗义不愿破坏姐妹与有情人,兰儿这般何尝不是随了老爷你,待兰儿想通了便好了,兰儿还不快向你父亲认错。”
洛冰婧自上次陈广兰中有慢性毒药,便对相爷夫人起了疑心,不知是她多心了还是就如她想一般,相爷夫人好似待兰姐姐的亲厚之感让她感到甚是怪异。
陈广兰并未上前去向陈相爷认错,而是坚持己见看向父亲与娘亲道:
“女儿绝不妥协,女儿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若是父亲不便前去,女儿愿自个前去至孝伯府与至孝伯清楚,父亲女儿不是棋子女儿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洛冰婧上前一把扯过陈广兰,差一点陈相爷扬起的手臂打在兰姐姐身上。
“相爷息怒,兰姐姐一时口无遮拦,还望相爷莫与兰姐姐计较。”
相爷夫人则是抽泣起来,扯着陈相爷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