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衣上身,桑玦肺腑又舒服了一些,哪怕她只是学过一些微末的炼器知识也知晓了这件法衣的厉害。
她小心翼翼走在洞府中,寻找师父可能给她留下的信物,然而什么都没有。
此间华美过于,却没有丝毫修炼的痕迹,此处应该是不常用的客房。
桑玦想着,不再按照常理寻找洞府门口,反而依循着灵气的规律来到那莲花池中:“应该是这里了。”
未等她触摸,池水中便漾起一阵阵涟漪,凭空出现的光门之中跳出来一名身着白衣的童子。
那童子戴着一顶红白高帽,手中拖着一把拂尘,脸蛋圆溜溜,眼神温柔:“桑玦姐姐,你醒啦。”
“白童子。”桑玦自然是认识它的,它是雁回真君手下的一名剑童,平日都在雁回楼阁中修行,与常在外的黑红两童子不同,它是剑灵中难得性情柔和的那类。
白童子变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柄交叉的利剑:“主人有事回宗,姐姐需要在这里修养,所以留下我照顾。这是主人托人给姐姐重新打造的双剑。”
桑玦伸手碰触那双剑,其上灵光湛湛,一长一短,皆为细长之刃,一红一蓝,剑身通透毫无瑕疵,唯剑柄处分别装饰了桃花和樱花,璎珞垂坠,美得不像是杀人利器。
鉴定完毕,完全不是悬剑阁古朴之风,所以,这里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大世界了。
桑玦收起双剑,正疑惑师父怎么给她弄了双剑,白童子又拿出一物。
“还有这个,姐姐的扇子。”白童子又掏出一把粉色的折扇递给她,“清泉子大师将其重新祭炼了一番,言此物甚妙,合天地之造化,显世间之情真,是一件上好的法宝,且珍之爱之。”
桑玦展开扇面,灼灼桃花开得绚烂,树下一名女子手执画笔对着她盈盈微笑,正是桃花扇的器灵夭夭。
夭夭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旋转一圈驱使着扇面化作巴掌大小斜斜挽在了桑玦的头发上,顺便还嫌弃似得亲自挽了个适宜的发髻。
“……”桑玦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一定很……不像剑修!
“白童子,老实说,师父是不是不要我了……”桑玦弱弱道。
白童子疑惑不解:“主人说你的身体必须在此处修养,他将闭关修行不知时日,而这里也有你一直寻找的人。”
“那师父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啊,不就是我么?”白童子不太懂她为何要伤心,但她既然伤心了,那么就要安慰。
他连忙跳起来抱住桑玦:“姐姐不哭,站起来,跟我一起走出去,你还能继续练剑!”
桑玦拿起双剑跟着白童子走出了迷之洞府,然后看到了广阔的天地。
当她从岩石的夹缝中出来的时候她是拒绝的,完全不相信那一人宽的夹缝中居然隐藏着那么富丽堂皇的洞府。
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恶趣味才能让人在不远处煌煌白色巨型宫殿下建造了这么一个障眼法?
遥望苍穹之大,星光闪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唯茫茫雪海,座座冰山,天地之大渺无人烟。
“白童子,这里到底是何处?”
白童子拍拍头,祭出一白色印章,上面雕刻着冰雪王座:“九天诸神,冰雪之地,天玄阵极,护山阵启。”
桑玦这才发现刚才所见不过虚妄,唯有脚下没过脚面的冰雪为真,她呼出一口白气:“好高的冰峰!”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她站在冰峰之上,遥望四周水榭峰头,不由生出琼琼独立之感,可以想见这座山峰的主人该是何等天人之态。
“姐姐,主人说这里就是你以后的修行之所,代理此地主人便宜行事。”白童子将那那印章交给她,随后俯身化为一柄飞剑邀请她上来。
桑玦不便动用太多灵力,法衣虽然能飞,但终究没有御剑牢靠,她结果印章,那印章便自动变小附着在了她颈间悬挂的玉玦之上。
她微微侧目,难道这里的主人……
是她亲爹吗?
“白童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童子一边御史飞剑下冰峰,一边道:“此乃太玄大世界天玄宗未殊道君的冰峰道场。”
“未殊道君是何人?”难道那就是她的父亲?
“未殊道君是主人的亲兄,年长约百年,风姿绰约,掌天玄宗六院之法院,收六位真传皆个个豪杰,现闭关中。”
原来是师父的哥哥,那么,未见到真人之前不能妄下结论,桑玦心想,一切要慎重,切莫冤枉了他人。
“接下来我们将去往半山腰处时雪宫中见此处弟子。”
桑玦倒吸一口凉气,见弟子?她一个外来寄住的人,这样好吗?
“少主不必心忧,只是山峰上的执事和一些精怪罢了。”
“为何突然叫我少主?”桑玦不解。
“主人吩咐,若外人在场,必须这么称呼才行。”白童子速度很快,呼啸下山眨眼飞到了半山腰连绵的阁楼亭台交接处。
整个高峰覆满了冰雪,冰瀑遥挂若利剑悬空,倒映着空中日月,巍峨悠远。
然,半山腰一处绿意盎然,流水潺潺,点缀在冰峰更显得生机勃勃,使整个高峰都活了。
“白童子,不忙,先且看看。”桑玦没有惊动他人,慢慢沿着石阶走进楼阁之中。
白童子化而为人,抱着桑玦那一蓝一红两柄透明之剑,脸色肃穆跟在后面,作为一名剑童,这是他的责任。
桑玦瞧见他这模样有些好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