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喊我来玩，也不管管我啊？”凯瑟琳自来熟地搭着沐小心的肩膀：“你这个东家也太不认真了吧？”
“没啊，我喊你，你不想来可以不来啊，我只是觉得最近没有和别人一起吃饭了，和社会脱节了，可是我认识的人又极其有限，再说了，你一个人在国内，人生地不熟的，一起去玩一玩应该挺好的，你没来过东北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来这里呢。”凯瑟琳看着周围的风景，目光灼灼：“这个地方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和m国比呢？”
“各有各的好，这里人多，那边人少，有的时候更能感受到人类的渺小，加上飓风，冬天若是吹起来，有的地方冷的简直能冻死人，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暖气的……”
“看起来，你来中国过得乐不思蜀啊？”沐小心捧着服务员临走时送的奶茶，眉眼弯弯，看起来很无害。
凯瑟琳露齿一笑：“没来之前，没有这种感觉，来之后，的确有些不想回去了，这里比我想的更加友好，也更加方便。”
沐小心撞了撞凯瑟琳，一脸坏笑：“你可以找个男……不，女朋友，然后留下来。”
凯瑟琳一乐，若有所思：“你的想法不错，但是你觉得这里的人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能？现在很多人很开放的。”沐小心喝着奶茶，正巧看到人群中有一对儿同性|恋：“喏，看见没？眼见为实，周围的人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吧？”甚至用胳膊肘子戳了戳风律明：“哎，小明，你要是不喜欢女人的话，也可以考虑考虑男人啊……”
这女人是欠打吧？深深看了两眼沐小心，风律明不耐烦地扭过头去，心里琢磨着，这个女人扯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是什么打算？
扯着沐小心的胳膊往入口处走，再晚就真的要人山人海了。
“凯瑟琳，快点。”沐小心一把拉住凯瑟琳的手，对方明显一愣。沐小心的手有点像丝绸，凉凉的，滑滑的……拉着凯瑟琳的手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偶尔会松开，换一个姿势，方便拉得更紧一点儿。
等到走进去，沐小心立刻松开了对方：“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你呢？”
“没有。”沐小心光棍地摇着头，向风律明征求意见：“你想先去哪里？我还是跟着你吧？”
风律明不言，拉紧沐小心的手向一个方向走去，凯瑟琳二话不说跟了上去：“我跟你们一起吧。我也不认识路。”凯瑟琳的那位男伴偶尔会说英语，与聒噪的沐小心相比，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风律明也很诧异，沐小心今天废话不是一般多，什么时候和凯瑟琳这么熟了？什么都聊？
只玩了一半项目，沐小心就成了一滩烂泥，风律明任命地背着晕头转向的沐小心，心想你在海里的时候那么h，怎么绕几个圈就晕了？不晕船竟然晕这个？
“一定是这里的重力加速度和我家差太多了。”沐小心有气无力地吐槽，“小明，我要看冰灯……”
“这不是在看吗？”凯瑟琳精神抖擞地挽着自己的搭档，周围全是冰雕，精雕细琢，夺人眼目。
“我突然想起了一首不合时宜的词。”
“什么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众里寻他千百度……”念着念着沐小心卡住了：”嗯？“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再次卡在了”众里寻他千百度“，顿时失落道：”小明，后面是啥来着？“
果真是个笨女人！最有名的那句竟然给忘了！傻蛋！我是哑巴，背着你怎么回答？
凯瑟琳微微一笑：“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啊~~对对对对对！”沐小心眼睛骤亮，来来回回念了几遍，“嘿嘿嘿，这次我记住了。”
“这么有名的句子，小心都不知道啊？我看你在博物馆里做讲解员可是振振有词的。”
“嘿嘿，事先做了准备嘛，我严重偏科。让你见笑了！”
听着沐小心嘻嘻哈哈的声音，风律明再看凯瑟琳的眼神也变了，回顾这一路上两人的交流，沐小心虽然都在扯闲话，但是谈论的很多内容，都相当接地气，对于一个外国人而言，接地气就意味着根本不应该这么熟悉。
成语，诗词，这个人信手拈来，包括沐小心那些前言不搭后语，诡异的断句，凑在一起，凯瑟琳竟然也能完全理解，对于国人这肯定毫无疑问，可是她的母语并非中文，就算她学习了中文，系统学习中文的人，就像按部就班学习英语的人一样，学到的东西，很多都是按照严格的语言、语法、习惯规则，可是这个人……除了一副皮囊，哪里像一个外国人？
人鱼就算有语言天赋，但是对一门语言的学习也会有针对性，就像沐小心学习英语和俄语一样，除了日常用语，只会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去深究，而且说的绝大多数都是书面语！而这个人，绝大部分时间生活在英语国家，虽然来过中国，也只是游玩，并且逗留的时间极短，除非她很有远见，在国外学习了中文，可是除了和王家的关系，她和这个国家、这个语言，根本没什么渊源，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学习一门外语，但是现在凯瑟琳表现出来的语言能力……
“小明，我这会儿腿没那么软了，可以自己走走路了。”
出神的风律明猛地清醒过来，放下了沐小心。
“你能行吗？”凯瑟琳看着站在原地踏步活动的人：“是不是脚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