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色,又是在船尾,还是晚饭时间,沐小心小心地拖着行李箱走到了自己曾经被救上来的地方……
而有个人隐藏着阴影里,默默地看着某个女人爬上了护栏,然后回身准备将甲板上的箱子提起来……
“想自杀的话你能不能找个更好的地方?”
冷不丁从黑暗中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沐小心一个哆嗦,立刻被自己已经提起来的箱子拽回到了甲板上,扑通一声,疼得直抽气!
抱着自己的腿嚎了大半天,才气呼呼地看向坐着轮椅冒出来半个身子的风律明,气得牙根痒痒。“大半夜的,你能不能不吓人啊?”她最怕鬼了,魂儿都快被吓没了!
相较沐小心煞白的脸色,风律明那张脸黑成了锅底,前所未有的难看,只是迎上对方的目光,沐小心就怵得慌。
“想死的话请不要连累这艘船!”风律明的话简直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唬得沐小心紧紧抱住了自己,风律明那张精美的面孔犹如即将崩裂的冰山,沐小心吞了吞口水,才小声道:“我没有要自杀……”
拖着两个箱子,跳海,不是自杀是什么?!风律明对于沐小心的看法再次颠覆了,直接将轮椅停在沐小心身边,逼视的目光让本该理直气壮的沐小心顿时偃旗息鼓,只剩下惴惴不安,要不要这么恐怖啊,她怎么可能舍得自己的小命?
寒铁一般的温度贴在沐小心胳膊上,她还望着那双眼睛忐忑不已,风律明铁钳一般的手就死死抓着沐小心的胳膊直接将人拖走了。
“喂,风律明,你放开我!”沐小心本以为自己就算跑步是个渣渣,好歹也能挣扎一下,结果却被越拖越远。
“混蛋,我让你放开我!”什么礼貌客气,都见鬼去吧!沐小心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屁股被磨得火辣辣疼,喷火的眸子死死盯着风律明面无表情的大理石一般冷硬的侧脸,气得张嘴就死死咬住了风律明的手!
这个混蛋!
“富凯文(放开我)!”
风律明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沐小心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移动的冰雕,义愤填膺地加大了咬合的力道,就不信这家伙不松手!
然而结果便是,沐小心的屁股真的快要磨没了,豆大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风律明,你无耻,你这个败类,你凭什么拖着我,你这是犯罪!混蛋,你放开我……”
沐小心的声声质问,风律明充耳不闻,冷着脸将人拖到房门,一把推了进去:“如果你还学不会什么叫做安分的话,我不介意教你学会!”
“喂!”
“砰——”回答沐小心的是一个巨大的关门声。
沐小心正要磨牙咒骂几声,另一个声音就让她面色陡变。
“喂,风律明,你在干什么?!”
沐小心一咕噜爬起来,试图打开房门,然而纵然她费尽力气还是没能打开房门,除过她自己气炸了的质问和门锁快要被卸下来的声音,风律明犹如鬼一般消失了,半点儿声响都没有!
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气急败坏地坐在了地上,然而屁股一挨到地上,沐小心立刻哀嚎着蹦了起来,这一蹦,又痛得眼泪差点飚出来。
“风律明这个混蛋!人渣!……”
脸色通红地忍着臀瓣上火辣辣的痛,想到自己的药还在行李箱里,沐小心的心都在流血,天,这是要逼着自己扛过去吗?至今,她也没弄明白风律明为什么要大发雷霆,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触动了那个臭男人敏感的神经!
在书房中,风律明正一脸阴沉地用酒精擦拭着沐小心咬出来一圈牙印,颗颗见血,尤其是其中一个坑尤其深,风律明不由想到了那家伙笑起来时露出的一颗小虎牙,寒芒闪过,棉签狠狠戳在了那个齿印上!
“少爷,这两个箱子?”老李跟着风律明已经很多年了,但是最近的小小变化,让他摸不准风律明的意思。
“给那个闯祸精送过去。”风律明头也不抬地说着,随手将沾着星星点点血迹的棉签扔进了垃圾篓,随手拿起文件看了起来,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诚如管家所料,还没走近,他就看见外面很多水手站着,沐小心对风律明的数落声声声不绝,水手们窃窃私语,不知道这个他们觉得还不错的女孩子,为什么发疯一样咒骂风律明,巨大的违和感让他们心头很是别扭。
“沐小姐,咒骂一个残疾人,实在不是淑女所为。”沐小心气得要踢门板,房门突然间打开了,一位管家模样的人站在外面。
沐小心慌忙将卡在半途的脚收了回来,这一动,又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讪讪笑着:“原来是您啊……”
是不久前见过的那个老人家!虽然……他现在的脸色不那么好,沐小心干笑着,目光已经被心爱的两个皮箱吸引了,“真是太麻烦您了,还帮我把箱子送过来。”
沐小心傻笑着将老人家腿边立着的箱子收了进来,心里已经知道,这位来这里,恐怕又是这艘船主人的吩咐了!随即忙解释了起来:“这不能怪我,是风律明不由分说把我拖回来,还反锁在里面的……”
“距离靠岸还有5个小时时间,这期间请沐小姐安安分分待在房间里。”
对方完全没在意沐小心争辩的内容,扭头就走,不仅带上了门,还同风律明一般,反锁了起来!听着外面的声音,沐小心嘴角猛抽,自己这是有多出师不利啊。
罢了罢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