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没人来救我了呢。”这一刻,商无心,竟然这样想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温婉圣洁的白光突然从她心口处绽开。光芒似温柔轻盈的花瓣一瓣一瓣的盛放,仿佛一朵枝头颤动的纯洁的莲花。那光芒温柔的似扫过心头的天使落羽,又似在妈妈的怀抱里,最初的温柔,那是柔弱无骨的小手抚过脸庞,生命开始的美好,是久旱逢甘霖的滋润……它让人忍不住想起最美好的记忆,最神圣的光景,一切的污秽都不配与之并存于世间。
那骷髅触之便灰飞烟灭,光芒笼罩之所,黑暗无所遁形!
带着套子的怪物们发出痛苦的嘶吼,有的消弥于世间,有的匆忙的后退,商无心的周身一时间竟开辟出一片空旷地带。
这光来的快去的也快,几息之间便已消隐无踪,好像从未出现过。商无心怔怔地捂着胸口,眼中浮现出了迷茫。
这是什么,她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胸口,心脏……
商无心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那一双冷魅幽滟的桃花眸和眼尾勾起的浅浅胭脂色,颠倒众生的面容……钧邪,你到底做了什么?
唯一和心脏有关的,就是当初她中的那一剑。她此时突然想起当初他那句轻飘飘的心脉受损,的确,从那次之后,她每次运转灵力到心口处都有些滞涩,原本她以为那是之前的后遗症,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她现在觉得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
她曾经想当然认为在修仙界无论受了多么重的伤都能复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现在想来,心脏受损,还是当心一剑,真的可以救活吗?他也同样说过丹药并不是万能的,那他当初到底做了什么?刚才那朵由白光组成的白莲又是什么?
真是……商无心无奈抿唇,眸中轻轻闪过继续波动。那个闷骚,干嘛不告诉她呢,还轻飘飘的一笔带过。
封钧邪,她欠他的,真是估计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要不……商无心回身一剑将酒楼前所剩不多的骷髅劈开,心里却在想着:要不下次跟他三七分?
他七我三……
趁着这个缺口,商无心在骷髅和套子人重新包围过来之前急速闪身冲入了酒楼,然后猛得把大门紧紧地关了上去。无视那紧随其后的拍门声,她继续疾步向楼上冲去。
“啊呀,这边哦。”这是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商无心抬头看去,只见二楼门口邪倚着一位长相妖艳的红衣男子。那人发色不似正常人的黑褐色,而是极深的,并不明显的墨绿色,长发一边别在耳后,另一边盖住了一只眼睛。这墨绿色唤回了商无心的记忆,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时,她才终于认出了这人是谁——赵家的那个二傻子!
她吃惊的愣愣张着嘴吧,看着这完全不一样的一人。没有了乱糟糟遮住半张脸的发型和色mī_mī的表情,竟然是一个妖艳贱货?
见商无心呆愣在原地,那人长眉一挑,略微邪气的勾唇,说话的腔调有种奇异的古怪感:“怎么,穿上衣服就不认识了?要不我脱了你才认认?”
“你不是疯子。”商无心听了这话瞬间回过神来,目光凌厉的直视向他。这人不是傻子,那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那些等我们躲过追兵再说吧,你觉得呢?”他双臂倚在二楼栏杆上看着她,红衣灼灼。
“好。”反正别无他法,商无心果断的与他达成共识,飞身上楼。赵二公子轻轻勾了勾唇角,全身带她向后楼走去,然后走进了一个房间里,打开了一道密室的暗门。
“暂时在这里躲一躲吧,到了白天就好了。”赵二公子率先走了进去,商无心迟疑了一下,也警惕地跟了进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商无心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呀咧呀咧,你还真是心急呢,”男人轻轻歪起了头,指尖压住下唇:“嗯……你可以叫我宁宸玺,”他笑盈盈的,眸光有种说不出的诡秘,看上去像个……变态。
这种极不靠谱说法让商无心皱起了眉,只听他用古怪的腔调继续道:“和你一样,都从外面进入这个镇子里的哦。”没等商无心再发问,那人轻轻撩起前额的长发,不过另一只眼睛依旧被头发遮着,自顾自的呢喃:“这个镇里活动的都是些活死人,每天夜里摆出阵法吸收阴力来时自己白天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每当有外来者时就会被镇里的人强行留下,经过几夜阴力的侵蚀就会同化成和他们一样的活死人,这就是我这段时间得出来的事情哦。那天在外面我本来是想吓走你的,不过,貌似没有成功呢。今天早上在祠堂遇见你时我发现……你并不受阴力的侵蚀,真有趣,我想,和你合作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哦。”
商无心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判断着这话里的真伪性,然后抬起头来目光直逼宁宸玺的脸,问:“你为什么不逃走?你想逃出这个镇子,应该很容易才对。”
“逃?为什么要逃,很有趣不是吗?”男人微微歪着头,商无心竟从他眼底看到了痴迷。
疯子!她暗骂一声。
“呵。”宁宸玺突然轻轻笑一声:“如果我说……我是要为我可爱的妹妹报仇,你会不会觉得放心一点?”
妹妹?商无心一愣。
“你应该也看到了哦,就是那个所谓的赵家小姐啊。”宁宸玺古怪的语调紧接着响起。
在他说话时,商无心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