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啾~”
子兮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不时瞥一眼赋凉,见他自在非凡的品茶就来气。
“喂,你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啊?”
“不知方才是谁将你捞出水面?”
子兮翻了个白眼,他明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
裹着被子,她蹭蹭几步来到赋凉身旁,捧起热气袅袅的茶杯,喝了一口才说道,“据说破坏晚宴者会受到极致的责罚,这次得罪的主人公是你,如果你不计较,他们就不会再难为我了。”
赋凉轻抿了口茶水,慢悠悠道,“我没有计较。只是,你既已入了这天后宫,自然一切都得听从天后安排。”
“什么意思?我只是不小心被掌司误以为是宫女,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子兮双眉紧蹙,寻思了片刻,拽着赋凉的衣袖说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我跟你一起走。”
赋凉不作痕迹的将衣袖扯离,起身疏离道,“早先你本可一走了之,如今你入了这天后宫,落此下场也是你自己应得的。尚记得,你与本王说过的话,既然再无瓜葛,又何须为了你与天后作对。”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上次说过些什么我自己都忘了,什么再无瓜葛,你不是说我是火狐吗?火狐是归你们狐族管的吧,既然是同族,就该肝胆相照,你是凉王,你得罩着我。”
赋凉无奈摇头,“说的什么胡话。”
“总之,我不要留在这里,你走的时候必须带上我!就这样,我睡了。”
说完,子兮托着厚重的被子,重新回了床榻之上。
赋凉回身,睨着床榻上的人影,嫌弃道,“你要在此留宿?”
“怎么,想赶我?”子兮挑了挑眉,将被子裹紧了几分,“想都不要想!我今晚要在这里监视你,以免你明天不声不响的溜走!”
赋凉失笑,下一秒,长臂一挥——
子兮就直接滚下了床榻。
摸着屁股,子兮一阵哀嚎,“赋凉,你干什么!”
片刻后,子兮被赋凉拎着衣领丢出了房间,随之而来的,是她一直裹在身侧的被子。
“赋凉,你什么意思……”房门将她的叫喊声隔断,盯着面前紧闭的门板,她长吁一口气,“淡定、淡定,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忍你!”
以天为盖地为庐,好在子兮还有一床被子,不至于太过潦倒。
靠在门板上,她看着漫天的星光,突然就自怨自艾了起来。就在前几天,她还叫嚣着不需要依仗任何人的帮助,在这里也能闯荡出一片天的梦想。可自从铁骑死后,她才发现,仅凭她一人的力量,非但做不成任何事,反倒还会拖累到无关的人。
铁骑是一个、祁姐姐也是一个。
如果她继续任性自负,往后还不知道会连累多少人。事到如今她才意识到,有一个靠山是多么的重要。
虽然赋凉冷淡、无情,但好歹每次在她身陷水深火热的时候,都是靠他幸免于难。况且,她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的身份,既然他说是火狐,那她就暂且信他一回。
也许跟他回去,是她最应该做的选择吧……
翌日。
当赋凉打开房门的时候,子兮睡得正香,她一脚拦住门槛,一脚压制棉被,乍一看,还挺诙谐。
赋凉的走动没有惊醒她,所以等他离开,她仍旧睡得深沉。
……
天后和栀妸早在大殿等候着赋凉,等他一到,天后就发话了。
“凉王可是要动身回去了?栀妸,快去。”
赋凉颔首,朝天后告别道,“赋凉在此作别。”
栀妸向天后欠了下身子,之后便盈盈的走到了赋凉身后。
“慢着!”
一声惊呼,直叫天后捂住了心口。
子兮从大殿外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一见到赋凉便瞪大了眸子,随后她双膝一跪,低着头朝天后请命,“天后,栀妸跟随凉王回妖界怎可如此草率。”
“你有异议?!”
天后有些愠怒,在这天后宫,可还没有人敢忤逆她。
子兮有些发憷,稳了稳呼吸又道,“没有,我哪敢有异议。只是,栀妸回去妖界是头等大事,说不准还能当上个妖界王后之类的。如果身侧没有几个像样的婢女跟着,怕是不够气派啊。我听闻,妖界绝色甚多,栀妸虽美貌出众,如果没有包装,难免也会被人家给比下去的……”
“慢着。”天后皱着眉打断,顿了顿,犹豫着开口,“你这丫头说什么呢?嘀嘀咕咕一大段也没个重点。”
子兮松了口气,立马回道,“我的意思是,我愿意陪栀妸回妖界,常伴她身侧伺候她。一来免她受人欺负,二来也好让她有个伴嘛~”
“栀妸自幼独来独往,何须你挂心。”天后不但拂了子兮的好意,还不忘加一句,“你这丫头不就是昨晚打碎酒**,惊扰凉王的……”
“天后。”
栀妸上前几步,将子兮藏在了身后。
“天后,栀妸在仙界确是独来独往,全因这是栀妸的家。可一旦回了妖界,所见的一切就都是陌生的了,若是有个婢女在旁,说不准真的会好过不少。”
天后点了点头,带着对栀妸的不舍,浅笑应道,“栀妸开口,我怎会不应。”
“谢天后。”
栀妸说完便退了回去,路过子兮时也不忘将她扶起。
子兮跟着栀妸走了几步,突觉不妥,忙回身道谢,“谢谢天后。”
天后摇了摇头,朝赋凉叹道,“丫头无礼,还请凉王多包涵。”
赋凉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