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发生了何事?怎能让你宁可丢下满朝官员都要前去寻她?”
赋凉瞥了眼大空,大空觉得,这冷眼都比平日要寒上一分。
“真出事了?”
赋凉不语,起身朝露天泉走去。
大空慢悠悠的跟上,在他即将入水之际开口道,“别,千万别。你若不想让这满池活水变为死水,就站在岸上看看便罢。若执意下水,我看你周身的寒意非把这温泉水冻坏了不可。”
好在赋凉有惜物之意,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站在青草围满的池岸边,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她狐性已显。”
“当真?”大空一喜,亮着眸子追问,“那小妖是何品种?品种又是否优良?”
“火狐。”
“火狐?”大空有些不相信,蹙眉道,“你可看清了?早在三千年前,火狐便失了踪迹,小妖怎会是火狐后代。”
赋凉继续不语,大空知道,这就是默认了。
“既然小妖是火狐无误,难道不是喜事一桩?”
赋凉沉默了几秒,看着泉面,轻轻吐出一行字。
“她不信。”
大空有些莫名,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小妖有此反应实属情理之中,赋凉,你不该怪她。”
赋凉倏地回眸,紧盯着大空,让他有些发憷。
“你看啊,之前你执意将元气渡给她,还渡了不少,全是在她不情不愿的情况下。这无疑让她产生了一种被逼受恩的错觉,她以为我们说的报恩是将她变为狐族,殊不知,你只是想点醒她罢了。”
赋凉微微蹙起了眉,不敢相信道,“你跟踪我?”
大空一愣,赶忙摆手,“我怎会如此偷偷摸摸,我要是跟你一同前往,为何一直不露面?况且,你先前走得如此急切,待我安抚好百官,你早已了无踪迹,我就是想跟也跟不上了。”
赋凉收回目光,看着泉面若有所思。
大空偷偷瞄了他几眼,最后快意拍掌,懒洋洋道,“看来,我猜得是**不离十。小妖当真那么想?你也因她那么想,所以才发此大怒?”
赋凉还是不语,大空知道,不语就是默认。
“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洒了一路,直到走到大殿口,大空才收回笑声,丢下一句,“小妖定会接受事实。火狐的脾性过于特殊,过不了几日,她便会自知。”
话落,长臂一挥,卿息宫门开,热浪扑面而来。
拿出怀中休憩已久的折扇,大空一边摇扇,一边慢悠悠的离去。
而就在他离开不久,寒凉的卿息宫也恢复成了往常。
花翎听说赋凉外出了又回,仍是独单一人,这会儿忍不住好奇,前来探听一二,好巧不巧就被她碰见了刚从卿息宫出来的大空。
“大空,你说赋凉究竟在干什么?出去了好歹把子兮带回来,他现在独自回来算什么?”
大空蹙了蹙眉,拿扇子遮住半脸,“一个姑娘家说话口沫横飞,好歹注意些仪态。”
“我哪有空闲理什么仪态!你若不同我说清楚,我自己去问便是。”花翎拨开大空,径直往卿息宫去。
“回来!”
花翎闻言停下,转头盯着大空。
“你这花蛇若是不想冬眠就别去打扰赋凉,若你实在受不得暖意,硬是要尝尝寒冬的滋味,大步前去便是。”
花翎搓了搓手脚,怯生生道,“他又怒了?”
大空颔首,扯了下嘴角就往外头走了。
“诶,你把话说清楚,你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快跟我说说。”
花翎一跳一蹦的跟在大空身后,威胁也好、撒娇也罢,反正就是叽叽喳喳的说了一路。
在大空的茶桌前,花翎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茶水,刚咽下就急忙开口,“当真?子兮是火狐?”
“赋凉说是那便是咯。”
“太好了,我要赶紧去告诉夫人。”
大空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止,花翎便没影了。又过了会儿,她带着夫人一同来了。
“大空,所言是否属实?”
大空掸了掸茶叶,起身朝花翎瞥了一眼,说道,“这花蛇果真藏不住话,只这么小会儿便惊动了夫人。”
“子兮当真为火狐?”
大空见夫人急切,便只好老实答道,“赋凉亲眼所见,想必,小妖应是火狐无误了。”
夫人紧憋着的气终于舒了开来,这个答案她非亲耳听了才相信。
她与花翎相视一笑,后昂着脑袋朝大空吩咐道,“现在该是将子兮带回来的时候了。大空,是你自己前去呢,还是要我与你一同前去?”
“夫人。”大空唤了一声却又不说话了。
花翎看出了大空的意思,斜着眼不满道,“怎么?夫人的话都不管用了?你方才还说,等你回来就要带夫人去找子兮的!”
大空摆了摆手,“我是说过,但现下出了变故,我不好擅自前往。”
“你说话不作数!”
大空摇了摇头,懒得跟花翎置气,走了两步,他回身对夫人说道,“此前赋凉负气而归,将卿息宫冻成了冰窟,全因小妖一句话所致。夫人想想,他们闹得不欢而散,二人又都在气头上,定是谁的话都是不听的。夫人,我要是同你前去寻着小妖,此情此境,这小妖也定是不会同我两回来,就算小妖被说服同我们回来,你就不怕一旦被赋凉知道是我二人自作主张,依他的脾性又不知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夫人皱起了眉头,想来也是,凉王说一不二,没他松口,子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