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轻眼神有些闪烁,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断崖。
“你说啊!我要听你亲口说。”
儒轻还是不语,好半天才叹道,“只是稍作比试,未曾想……”
“比试?你知不知道他上次的伤还没好透,都是因为你他才会受伤,现在你又因为一时冲动再次伤了他。儒轻,如果这次他真的出事了,我绝不会原谅你!”
儒轻一把扯过她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放开!”愤怒与心急交织,她红着眼睛吼道,“你别管我!”
儒轻眼睁睁看着她往断崖边挪动,就算她急了眼他也不能不管,“你不要命了!这是断崖,万一失足,你会没命的!”
子兮的心脏像是遭受了一拳重击,咬了咬牙,回身揪起他的衣领,怒道,“那他失足跌下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没命!”
儒轻微怔,他的眸中瞬间千变万化,从未想过,他与子兮的决裂,会是因为赋凉。
子兮喘着粗气,怒不可遏的她不再愿意与他浪费口舌,重重的将他往后一推,趔趄着脚步再次往前。
“簌簌……”
断崖边的松石受不得压力,纷纷往断崖下滚去,子兮一个脚下不稳,就这么硬生生的摔坐在地,可她不理也不管,咬着牙爬起来继续往前。
儒轻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攥紧拳头,闪身上前,阻拦了她的前路。
“让开!”
儒轻不动,禁锢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为了他,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让开!”她又加大了音量。
“如果今日摔下断崖的是我,你也会像这般对我吗?”
子兮冷冷的看着他,嗤笑出声,“到现在,你居然还问我这种问题。”
儒轻看着她的眼睛,冷静出声,“你不会,对不对。”
子兮挣开他的束缚,执着往前,她要去找赋凉,一秒都不愿再等。
“你承认吧,你其实早就爱上他了。”
子兮倏地收住脚步,双手成拳,扼制自己不去承认。
“你看似毛躁,其实知礼懂礼,待人接物常握有自己的分寸,你待我亲切,与我交好,在旁人看来暧昧非常,但只有我最清楚,你待我不过和待花翎一般样。平日里相处,我想与你近上一分,你总会往后退上一步,唯独赋凉,他近一步你却不曾退后,甚至他退一步你反倒要近上一分。如此差别,我不相信你自己没有觉察。”
子兮舒了口气,紧握的拳头也松下,怔怔回身,对上儒轻的眸子,不卑不亢道,“是,我的确对他不一般,我不排斥他的靠近、不讨厌他的触碰,甚至他稍显疏离,我反而会不高兴。就像现在他生死未卜,我脑里想的念的都是他,我怕他伤、更怕他死,比我自己受伤、死亡都要怕,为什么?因为我依赖他!没了他,我真的没有自信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我需要他,他是我活这么大以来,第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
这一字字一句句都震得儒轻发疼,可这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子兮咬着下唇,闭上眼再睁开,好似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这话由你的口中说出,那好,我承认。”
儒轻瞳孔骤变,盯紧子兮的红唇。
“我爱他,我爱赋凉!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儒轻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莞尔一笑,睨着子兮道,“我想有个人应该比我更满意。”
子兮蹙眉,还未来得及开口问话,只见赋凉从山崖的另一侧过来,表情不悦。
这一刻,欣喜是一定的,可短暂的欣喜过后又是满腹疑虑。她看了眼断崖,忍不住脚下发软,这么高,她是怎么鼓起勇气走到最边上的。
儒轻眼疾手快,快速将她扶到一旁,这时赋凉也走了过来,瞥了眼儒轻放在子兮腰间的手,原本不悦的脸色更显阴沉。
儒轻不着痕迹的收手,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摸着鼻子偷笑。
赋凉睨着垂眸不语的子兮,冷哼道,“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子兮唰的抬眸,她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先倒打一耙。
“凉王,你再板着脸,可是会吓坏子兮的。”
花翎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儒轻身侧,笑嘻嘻朝两人说道。
子兮瞪了眼花翎,用口型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翎吐了吐舌头,凑近子兮笑道,“这是儒轻的主意,要算账找他便是。”
子兮看向儒轻,只见后者一派闲适,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儒轻,到底怎么回事!”
儒轻看了眼赋凉,见他悠然自得,显然心情不错,只是这后知后觉的子兮,真是令他头大。
还是花翎耐不住,抢先解释道,“昨夜你差我送客,让我与儒轻上仙有了个短暂的接触,我原本以为他觊觎你的美色,要与凉王抢人,如此轻狂之人,我自然不能给他好脸色看,可经过昨夜我才发现,儒轻上仙真是个有成人之美的潇洒君子。这激将法还是他想出来的呢。”
“这是你们一起设的局!”子兮如梦初醒,恶狠狠的盯着两人。
花翎失笑,“他让我骗你到这崖上,再命我去通知凉王,分秒必争才能成这出好戏。不过儒轻上仙也说了,这事成是你不成也是你,你若对凉王无情,就算我们用尽法子激你也是无济于事。”
子兮顿时语塞,这说来说去又把矛头对准了她。这会儿她更是连赋凉的脸都不敢去看,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嫌弃死了她,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