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衡很老实的将今天花的银钱报给云兮听,云兮抬头瞥了他一眼,这才道:“花银子没事,明天你也在家休息,顺便帮我把后面菜地的草拔了,地翻好加点肥,晒晒才能种菜。”
“嗯,城里有士兵搜查,估计淮王还是不死心。”
云兮听了丁衡的话并不意外,淮王当然不会死心。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她都明白的道理,想要夺取皇位的淮王不会不知道。
俩人说话的时间,辰哥儿已经洗好了澡,换了云兮刚缝制好的一套素色布裙,脸上的红色胎记并没有因为他洗澡褪色,这让云兮很满意。
丁衡让云兮先去洗澡,他最后,可云兮刚点头,院子外的巷子里就响起了喧闹声。
院子里的四个人,除了还不懂事的灏哥儿,其他三人都一愣,云兮将户籍塞进丁衡手里,而后弯腰抱起灏哥儿后,丁衡这才朝着院门口走去。
“辰哥儿,待会你记得躲在姨母的身后,你是家里的小娘,你脸上有一大块胎记,所以你自卑,记住了!”
云兮怕辰哥儿一时忘记自己的身份,特地开口叮嘱。
辰哥儿自然不会不听话,这一天他经历的太多,早上他还是太子的嫡子,可晚上,他就成了一个脸上有胎记的自卑小娘。
云兮看辰哥儿明白了待会要怎么做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怕辰哥儿忍不住脾气坏了事。
丁衡出门,云兮领着辰哥儿抱着灏哥儿就跟在丁衡的身后走到了院门口。
等丁衡出门后,住在附近的人家才知道这个院子住了人,打量了丁衡一眼,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巷子口的一群士兵就走到了他们的院外。
“看到画像上的人没有?”
一名士兵拿出一张画有丁衡的画像出现在巷子里,可他们的眼睛却在从各家院子里冒出头的孩子身上看。
云兮站在丁衡身后,看到这些人的做派,立刻就明白,这怕是淮王不死心,来搜查了。
画像上的丁衡,一脸的络腮胡太明显,还有就是他的眉毛,可是如今丁衡的络腮胡已经没有了,眉毛也被云兮改了形状。
为首的士兵叫来这条巷子的老住户,让他指认一下这里有没有陌生可疑的面孔。
丁衡就这样被指认了出来。
士兵拿着画像大步走近丁衡,看着他的脸照着画像比对。
这些被派出来搜查丁衡的士兵大多只是远远地见过丁衡,对丁衡的身形倒是熟悉,可是此时丁衡脸上标志性的络腮胡已经没有了,他们也不敢确定。
“你眼生的很,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丁衡被士兵一问,立刻装的害怕一缩身子,而后这才道:“回禀官爷,俺是今天刚搬来的。”
“今天刚搬来的?”
士兵疑惑开口,丁衡立刻将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户籍拿出来。
“俺今天刚来,下午就去把户籍办好了。”
丁衡办的户籍是逃难来的,他的身份以前是镖师,所以手里有点银子,才能在京城里安家落户。
等丁衡将户籍送上,士兵看了一眼户籍后,这才问道:“你看过画像上的人没有?”
士兵朝着丁衡问了一句,丁衡认真看了一眼士兵手里的画像,然后开口道:“俺没见过!”
云兮从刚才就任由丁衡开口,听着丁衡声调都变了,诧异挑眉,她倒是小看了这个丁衡。
“真没见过?”
士兵又问了一句,说话的同时还往丁衡的身后看,丁衡下意识地一挡,立刻引起了众人的猜忌。
一名士兵拔出佩刀,刀尖冲着丁衡,恶狠狠地道:“让开!”
因为丁衡和这士兵的对峙,巷子里的所有人都看着丁衡和他的身后。
住在这里的百姓们都不知道官府在找什么人,淮王对外的说法自然不会是找太子的副将,而是出逃的江洋大盗。
一说是杀过人的江洋大盗,百姓们一害怕,根本就不会想着帮别人遮掩。
此时,众人只能看到丁衡护着身后的人,却不知道丁衡的身后到底站的是谁。
丁衡不愿意动,那士兵向前走了两步,眼看那刀尖就要戳到丁衡,就在此时,丁衡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啼哭声。
“哇,哇。”
“郎君,小郎饿了,你快去煮米汤。”
云兮说着话也适时地将自己和灏哥儿露了出来,还有躲在云兮身后,只露了一张脸的辰哥儿,在丁衡转身的时候,也让别人看到了他的脸。
“嘶!”
云兮在辰哥儿脸上画的红色胎记面积不小,哪怕此时光线不好,可辰哥儿脸上的红色胎记还是被很多人看到。
辰哥儿脸上的红色胎记咋一看很吓人,所以原本还想搜查的士兵立刻将目光从辰哥儿的脸上移开看向抱着孩子的云兮。
“官爷。”
云兮一边拍打着怀里的灏哥儿哄着,一边冲着士兵微笑。
见过云兮的人不多,之前是江家瞒着,等太子妃出嫁的时候,她就带走了七岁的云兮,所以外面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江家还有一个女儿。
丁衡他们的户籍没有问题,外观也被改过,淮王更是想不到丁衡他们一行人还会有女子,所以这些士兵一看人口对不上后,也就不再盯着丁衡一行人看。
等士兵们转身离开的时候,云兮听见了身后一些人的嘲笑声。
“这家的小娘脸上好大一块红色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