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海省的多禾村一路向东,一个月的时间,老者带着吴霜一路沿着河流向东走。
他们走过的路都是罕无人烟的荒原,山地,以天为被地为席,这一个月的时间,吴霜仿佛和繁华的现代世界隔离了,却又好像了解了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人终归是要回到自然中的。”老者说。
自然。
脚下踩过的土,土里长出的树,树上的栖息的鸟,树下环伺的豺狼虎豹。
都市的生活,让自然变成了纪录片里的猎奇体验,即便是向吴霜这样从小在莫云山上长大的孩子,也快忘了山间鸟鸣的清脆。
这一路上,老者没有教吴霜任何东西,他想告诉吴霜的都融在这一路上了,需要吴霜细细体会。
人们从自然中走出来,万年来越走越远,要说现在最接近自然的人群,就是古境人了。这一点在吴霜去过墨家之后就明白了,他们还保留着一些古代人的生活习惯,原本吴霜以为这只是他们在延续传统,现在看来,应该是他们在保持着贴近自然的生活。
这么做的好处,吴霜已经明白了。
这一路上,他的力量没有变强,速度也没有变快,也没有掌握任何新的技巧,但是在无法言明的地方,吴霜却发现了很多变化。
首先,他能更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虚体了。
虚体一直是他最薄弱的地方,世人的虚体本身就退化的严重,即使被古钥强行冲开经络,又经过虚医的修补,依然并不强健。甚至说连吴霜对虚体的感知都是十分模糊的。
而在路程的途中,吴霜就发现了这种变化,虚体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分明,他甚至能感应到天地之气进入地海后,虚之力在虚体中流动的路径,渐渐的,他发现了当初墨家主说过的,虚之力进入窍中,在流出时,减少了一部分。就是他开窍后,会自动流到身体中的一部分。
不仅仅如此,随着时间和路程的增加,吴霜甚至偶尔可以听到他和薛燃交手时出现的那种,心脏跳动的声音。
墨家主说过,那是武之心跳动的声音。
老者也听到了这种声音,他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欣慰的对吴霜笑着说:“纯粹的武之心,我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你要一直记得它的声音,别忘了你的初衷。”
这一个月以来的朝夕相处,吴霜对老者也了解了很多,老者和爷爷的亲切睿智不同,也不像他的姥爷扛着一家之主的重担,深沉多思。老者更像是一个剑客,一个纯粹的武者,简单而直接。
老者的话不多,只会最简单的说明情况。吴霜的话也很少,有人带动的话还好,否则也是闷葫芦一个。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却相处的很和谐自在。
老者没有太多的讲究,两个人随心的走,随心的停留,在这一段并不属于风景名胜的区域里,见过很多没人见过的美景,而这一切都让吴霜更加体会到了自然的力量。
等到一个月后,两个人走进一片土黄色的世界中,这里没有植被,土黄色的山体上满布着沟壑,一眼望不到尽头。
老者伸手指着那望不到的尽头,古庭,就在那里。
所谓望山跑马死,等吴霜他们真的靠近古庭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的夜晚了。
可即使老者说他们已经到了,吴霜依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被称为“古庭”的地方。
“老师,这里?”吴霜问。他倒是没觉得的老者在骗他,而是觉得这里应该有什么机关,否则都说古庭是个庞然大物,不会一点都不被现世发现。
这些天里,吴霜的身形更精瘦了些,虽然身上风尘仆仆,可样子却十分的精神,连半点疲态都没有。
他的皮肤倒是没有被晒黑,还是老样子。其实,吴霜倒是希望自己变成薛燃那个肤色。但是她老妈一直骄傲的说他遗传了他的基因,是天生的白人,怎么晒都晒不黑。吴霜也没有办法了。
“这里是门,古庭的正门。”老者说。
“门?”吴霜望着前面高高的崖壁,也看不出门的样子来。
“都是障眼法罢了。”老者说着,走上前去,他伸出一只手,悬空的向前推去,就仿佛那真的是一道门一样。
而这时让吴霜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前面高耸的黄土崖壁不见了,一道巨大的青铜大门无声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瞬间,吴霜的脑海剧烈的震动着,这扇门仿佛和他梦中的那扇大门重合了。孰真孰假,虚虚实实,竟然让他有些分不清。
大门被推开,正当吴霜向里面望去,想一探究竟的时候,有一个声音突然想起,让他倏地回头。
“乔老板,你们古庭的人回一次家都这么困难的吗?我们都在山里待了好几天了,这待遇也太差了。”一个贱贱的声音从吴霜身后的山壁后传来。
“当然还有别的路,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走正门!”另一个人似乎非常的不耐烦。
“正门?噢噢噢,这么正式的迎接我吗?皇宫里好像只有皇上才能走啊!”
“电视剧看多了吧!这个正门八百年都没人走一回,就是因为太难走了。但是你是一个世人,只有通过这个门才能进入古庭。真是的,我竟然再路上才想起来。”
“这样啊,没事,没事,走正门挺帅气的,堂堂正正的,我喜欢。”
“喜欢你妹啊!正门的权限很高,我都没办法进去,还有荒古时期的幻阵。现在只能希望夜瑟考虑到了这一点派人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