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被下逐客令却也不急,“贫道是看在状元郎的面上发觉异样才入府告知的,即然老夫人不信那便当贫道未来过就是了。”
老道说完抬步就要离开,话说一半留一半岂不是吊人胃口,到底发现了何异样,若不打听清楚以后成宣在官场上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道长请留步!”
那老道听见有人喊,遂松了口气,转身一笑,“老夫人可是想要听详情?”
“还望道长不吝赐教!”
“贫道刚路过贵府时,观看贵府上方鹤云缭绕,但片刻被一黑云遮压,想必贵府有人在做寿,本该是长寿之兆,奈何生生被人击闪,真是可惜呀!”
闻言章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忙追问道:“道长这话何解?!”厅内的众人也是一片讶然,这难道是被什么冲撞了不成。
老道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敢问这宾客的贺礼之中可曾出现带‘福’字的礼品。”
“弟妹刚才的百福寿幛……”。胡桂梅抢答道,转脸见章老夫人一副吃人的目光盯着自己,便低下头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这和福字有何关系?!”祁莉姿面带忧色,难道自己送了百福寿幛竟也送错了不成。
“可否容贫道一观?”
章老夫人示意,两名丫鬟便将刚收起来的云锦寿幛再次展开,不料那老道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嘴里喊道:“不妙,真是不妙呀!”
章老夫人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缠声问道:“道长可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哎!”只听那老道叹了口气,摇头道:“百福便还罢了,可是这些却个个是倒福,真是可惜呀!”
见他言语间躲躲闪闪,如此吊人胃口,章老夫人更是急不可耐,“到底有何不妥,道长只管说来便是!”
老道摇头叹息道:“人人只知福倒了,便是福到了,其实不然,老夫人请看……”说着指向中间那最为显然的一个金丝“福”字。
“这‘福’字右边乃是一口田,左边乃是个示字部,也就是表示的意思,口通常是说来为人口,代为人,这右边也就是一人田。”
“但是倒过来的话也就成了田人一,这人在田上还好,若人在田下,岂不是不吉利吗?什么样的人才会在田下呢,也只有死人罢了。”说着老道再次摇摇头。
“这百个倒‘福’对于章老夫人来说无异于百张催命符呀!”老道说着浮尘再次一甩,朝上首的章老夫人合手一揖,完全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
祁莉姿见他将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百福寿幛贬的一文不值不说,竟还口口声声说成是不吉之物,当即怒道:“哪来的妖道,竟敢在这儿胡言乱语!”
转脸看向章老夫人,“娘,您万不可听他胡说,冤枉了媳妇的一片孝心!这老道定是见不得人好,特来捣乱的!”
此时章老夫人听罢那老道的讲解,老脸完全僵住,感觉胸口一痛,眉头一皱,忙一手扶住胸口,站在一旁的祁莉姿见状忙上前搀扶住,“老夫人,您没事吧?”
原本金光闪闪的百福寿幛,眼下在章老夫人看来竟是这般的刺眼,胸口钝痛不已,连头脑也开始晕乎起来。
“不好了,老夫人!”厅外一小斯边喊着边跑进花厅来,“男宾席有数人晕倒,大人吩咐让这边的酒宴暂停!”
章老夫人闻言差点从高坐上跌下来,胸口闷痛不已,扶着胸口刚想要站起身,不料喉间一痒,“咳!”低头一声轻咳,顿时地上一片血迹。
“章老夫人……!”众人忙惊的站起身。
胡桂梅看着地上的血迹,恼怒不已,一把将搀扶着章老夫人的祁莉姿推开,“都是你这贱人!弄什么百福,这下出事了吧!”
祁莉姿被推个趔趄,踉跄了几步扶住背后的椅子站稳,章老夫人的身子突然失了支撑,摇晃了下便直直的朝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