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连最淘气出格的夜天也不一言,可想像其他人更是禁若寒蝉,沿途围观的人虽多,却只能机械式的在天梯两旁夹道整列,静待女皇谪临。
也许,名震大6的哀谣女皇化身出巡,将从永恆的「天梯」下凡,对国人来说是一件无比庄严的盛举,儘管夜天并不完全同意。
众人的心,此时彷彿都停止了跳动,静待神圣的一刻来临。
终于,清脆的号角声自远方响起!
就在「天梯」的尽头,隐现出几道天仙般的倩影。哀谣女皇要现身了!
「希望可以从她身上,找到一点线索吧。」夜天暗自嘀咕。
身为堂堂「凌月国」的女皇,她的出巡队伍自然大有排场。
在前头引路的是两名「凌月宫」御婢,她们都拥有绝世姿容、美丽不可方物,如同艺术品般完美。在夜天认知裡的御婢姐姐,都是冷艳欺雪,秀脸上不带任何感情的,她们也不例外。
事实上,两名御婢正扮演着婚礼「花童」的角色。只见两口通体雪白、晶莹剔透、巧夺天工的玉笛子搁在唇边,随着两人走下石阶,一曲飘淼的旋律渐于空中迴盪。
柔和的笛声,韵律优美而典雅,同时隐含了澹澹的哀伤。它也彷彿蕴有魔力,两名御婢所踏之地,飘淼的音节旋即吹捲起无数樱花,花雨伴随乐韵漫天飘落,宛若仙女散花,全粉红的图画凄美之极。
「哗,好美哦!」石天凤为之惊憾。
两位御婢,为女皇的降临拉开了序幕。
紧随她们身后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头戴凤冠,身披锦綉龙袍,手拄一根黄金廷杖,外表不怒自威,大概就是女皇的化身了。
与女皇相比,她旁边的男子则要神秘得多;他身穿一件墨黑色的斗蓬,脸庞上彷有一层水雾缭绕,从远看去倒像一员暗黑法师。
纵然如此,夜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除了那个外号「嗜杀血狼」的侍卫长辰灭之外,这位无脸人还能是谁?
然而,此时此刻的辰灭却半点没流露出他的杀神本色。手提虎皮灯笼,辰灭全程紧贴女皇,异常恭谨的迎送化身下山,每当女皇瞪他一眼,还会做出诚惶诚恐的动作,不敢造次,昔日的强势大概已荡然无存。
夜天一见到辰灭,却立时精神一振,他知道李氏姐妹正被困在灯笼裡面,只可惜现在途人太多,动不了手。
夜天又不禁寻思:「辰灭是『天河五煞』的一员,想必曾威震三界,不可一世。现在他潜伏在女皇身边,甘愿做人家的小白脸,到底在图谋什麽?」
相比之下,哀谣的化身虽则身影飘淼,如虚似实,却无时无刻透着慑人的霸气。此时她手擎黄金神杖,徐步而下,脸色如同北地寒冰一般冰冷,真大有君临天下、威仪万方之势,令人望而生畏。
石天凤连声讚叹,也唯有身处修练界金字塔尖端的哀谣女皇,才有资格俯视苍生、目空一切吧。在女皇的眼中,夹道朝拜她的平民大概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不屑一顾。
而在一般平民眼中,女皇又是那麽神圣,那麽高不可攀,此时群众都被她的威势震慑,无人敢一言。
「隆隆隆—」
夜天忽感背部一阵麻,好像有东西在颤动。
原来女皇虽表面上威震八方,现场还是有人不服气。
此「人」就是「天虹仙弓」。这时她虽然化成了一把普通的木製古弓,其兵魂的刚烈性格却丝毫没改,她一瞧见女皇化身,竟不自觉的进入了暴怒状态。
「隆隆隆—」
「喂,卡姐姐,生什麽事了?」夜天赶紧让神识飘进仙弓神识界,只见全黑装束的卡琳特,早已气得青筋暴突、七窍生烟,不断朝虚空狂踢乱踹。
「她……她……我要杀了她……该死的贱妇!」卡琳特咬牙切齿的嚎叫着,看样子快要疯掉。
「你是说女皇吗?她怎麽样了?」夜天大惑不解。
「就是她……杀掉主人的凶手,我要报仇……喝吼!」
说到这裡,卡琳特已全失理智,神识界内随之生剧烈摇晃、天摇地动;转瞬间,夜天只感到天旋地转,连他也快站不稳了。
能够令卡琳特如此失常的人,想必是仙弓的老冤家,到底哀谣女皇有着怎样的过去?
夜天大感好奇,当即退回现实世界查看。然而卡琳特的情绪尚未平復,他只得一边强行镇压剧颤中的「木弓」,同时将目光紧锁在女皇身上。
哀谣的真正身份是谁!?
乍看之下,夜天也觉得眼前的女皇有点面善,只是又说不出曾经在哪儿打过照面,接着问石天凤,她也是毫无头绪,未免一阵苦恼。
「嗯,卡姐姐不断强调女皇是『杀掉主人的凶手』,而那个『主人』,应该就是她的前任兵主—侯加利亚了吧……」
侯加利亚,这位来自仙界,曾雄视千古、名动天下的「天狼战神」,在五阶路尽的人界,是唯一硕果仅存的仙阶强者。他的殒落,也是修练界最令人扼腕的悲剧。
人虽无罪,怀璧其罪,由于不少修士相信,炼化一名仙阶修士成战魂,是打破人极限制的唯一可能。侯加利亚因而被无数心怀不轨老古董盯上,最终于「一叶金滩」殒落……
「是她!」夜天忽然灵光一闪,回忆起某个在仙弓幻界裡见过的片段。
这个片段、这次战斗撼天动地,夜天至今记忆犹新。
当年仙、凡两界接合,被流放人界多年的侯加利亚终于等到归家之日,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