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晨星虽然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妥,但还是收拾一番后,让人找来一辆马车,带上韦妆往相府而去,大不了,自己就躺着让他爹抽几十鞭子好了,司马晨星做着最坏的打算,反正有他在,谁也不能让韦妆难过,左相又如何,那也是他爹,总不能真把自己杖责打死,司马晨星暗自想着。
马车上,司马晨星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先让韦妆心中有个底,韦妆的性格他自然清楚,能够偷偷溜下山,要是觉得在相府呆得太憋屈,没准哪天也会偷偷开溜。
“小妆,你其实也是知道的吧,大师兄的身份。”司马晨星柔声问。因为师傅有过的交待,师弟们一般不会谈及自己的身份,但经常下山走动的师弟们,都很清楚。
“大师兄不就是大师兄么,月隐山最大的师兄。”韦妆刻意把‘最大’两个字说得重一点。
司马晨星不由一笑,道:“那是在月隐山,在丰阳城,大师兄可是当朝司马左相的嫡长子。”
又怎么样?难道就不是司马晨星了?难道就不是大师兄了?韦妆好奇的瞪着司马晨星看,觉得此刻的司马晨星,不似几个月前的那个大师兄,说话奇怪,一点也不直接,令人费神。
从韦妆闪烁出好奇光泽的大眼睛里,司马晨星自然读懂韦妆的意思。
“我爹和师傅可不一样,我爹他,有点凶哦。嗯,当然,世上做爹的人,都比较严厉,比较凶。”司马晨星想了想,觉得这样形容可能好些。
“多凶?”韦妆不明白,而且那是大师兄的爹,凶的话,也应该只对大师兄,又不是她爹,凭什么对她凶,为什么要和她说?再说,如果大师兄的爹对她凶,看大师兄的面子,她也只好忍忍了,实在忍不了,大不了让大师兄又送自己回月隐山。
“他很少笑,不喜言语,但有时说话声音却非常大,面貌严峻,眼神锐利,如果瞪着一个人看,往往不怒而威,很多人见到我爹那幅模样,都会被吓得不敢出声。”司马晨星更详细的形容一番。
韦妆终于明白:“哦,大师兄是怕我被你爹的长相吓住么。”
他爹的长相倒是不吓人,没有解释,司马晨星笑了笑,安慰道:“但是你不必害怕,总之大师兄会尽一切努力照顾好小妆的。”
“那必须啊,师傅下山前也是这么吩咐的,这点我可不担心。”韦妆笑哈哈的回答。
司马晨星看着她无心无肺的笑着,看了一眼马车外面的天色,此时出发,到家也得将近两个时辰之后,他爹虽然上早朝后一时半伙回不了家,可早晚终究会见着,并被过问的,韦妆对他的态度八字还没一撇,他爹十几天前又提及过他与颜婉儿的婚事,司马晨星又开始忧心万一韦妆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对他更加不会作他想。
头疼!司马晨星想,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去做,关于左倚玄所说的,那些路上及城门外追杀韦妆的人,指使他们的主谋是谁,他一定要暗中彻查清楚,竟敢伤害韦妆,他绝不能放过!
“嗯,万一,我是说有可能啊,万一小妆在大师兄家里觉得不开心了,只管来找大师兄抱怨打骂都好,可就是不能偷偷开溜啊。”司马晨星笑着道,见韦妆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又赶紧解释,“相府里规矩多,约束多,我是知道韦妆最受不得这些的,但这毕竟不是在月隐山,是不是?最重要的是,小妆你要时刻记得,暗中有坏人想伤害你呢,还有那个不足公子,二师弟也说他对你不安好心,只怕在月隐山找不着你,会来丰阳城寻你,可能会暗中等待时机来掳你走,所以啊,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和大师兄说,不要自己偷偷一个人去什么地方,好不好?”